齿的嘴巴显得更加难看。“蝗虫噬肉,怨气蚀骨……你们的报应,到了……”
“报应?什么报应?”李亨厉声问道,“这里没有蝗虫,你休要胡言乱语!”
“没有蝗虫?”老妇人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刺耳难听。“你们以为关上门窗,燃起火把,就能躲得掉吗?它……它们已经进来了……在你们的衣服里,在你们的床铺下,在你们的……骨头缝里……”
她的话语越来越混乱,越来越癫狂,最后又蜷缩回草堆里,不再理会李亨。
李亨心中一阵发毛。这老妇人的话,虽然疯癫,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她那句“已经进来了”,更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袍。
回到后堂,李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老妇人的话语,衙役的禀报,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都像魔咒一样缠绕着他。他开始怀疑,这场蝗灾,或许并非天灾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李亨顾不上休息,立刻召集了城中几位德高望重的乡绅和郎中,共同商议对策。
“诸位,如今蝗灾肆虐,百姓死伤惨重,本官心急如焚。”李亨面色凝重地说道,“昨日又有数人被蝗虫咬伤,甚至……失踪。城内人心惶惶,再不想办法遏制,恐怕会出大事啊!”
一位姓钱的乡绅忧心忡忡地说道:“县丞大人,如今之计,恐怕只能继续严防死守,同时派人去邻近州县求援,看是否能调来官兵,或是有什么驱虫的良方。”
“求援恐怕来不及了,”另一位李姓郎中摇头道,“况且,蝗虫如此之多,恐怕非人力所能抗衡。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虫豸。它们似乎……带着一种邪性。”
“邪性?”李亨心中一动,“李郎中何出此言?”
那李郎中压低了声音,说道:“昨日我奉命去给几个被咬伤的村民诊治,发现他们的伤口……很奇怪。起初只是红肿发痒,但很快就开始溃烂,而且……溃烂的速度非常快,就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食了精气一样。其中一人,昨晚就已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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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旁边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我家那口子,前天晚上一觉醒来,就说身上痒得厉害,我揭开被子一看,好家伙,密密麻麻全是小眼儿!跟被无数小针扎过似的。不到两天功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现在还发起高烧,胡言乱语呢!”
“蚀骨……”李亨脑海里突然回响起老妇人那句诡异的话。
难道,这些被蝗虫咬伤的人,不仅仅是身体受到伤害,连精气神魂也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这蝗灾,恐怕不仅仅是虫灾,更是一场……吞噬生魂的灾难!
“诸位,事不宜迟,”李亨当机立断,“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应对之策。钱乡绅,麻烦您组织人手,继续加固城防,安抚百姓,特别是要防止恐慌蔓延。李郎中,您带人统计所有被咬伤者的情况,详细记录症状,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缓解之法。另外,派人严密监视城内外动静,特别是那些失踪人口和行为异常之人!”
众人领命而去。李亨独自一人留在后堂,心情沉重。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陈州府的地图,开始仔细研究。蝗虫是从哪里来的?它们为何会如此凶残?那个越狱的江洋大盗,和此事是否有关?还有那个口出“蚀骨”之言的老妇人,她又是什么来历?
线索纷繁复杂,却没有一条明确的头绪。李亨感到一阵无力。他抬头望向窗外,天空依旧昏暗,隐约还能看到蝗虫群掠过的黑影。远处的田野里,早已是一片死寂的灰色。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了进来。“大人!城北……城北的乱葬岗那边,发现……发现一个怪坑!”
“怪坑?什么样的怪坑?”李亨立刻站了起来。
“据说……那坑里……全是蝗虫!密密麻麻,堆得像小山一样!而且……那些蝗虫……好像……好像在动!”衙役的声音带着恐惧。
李亨心中咯噔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