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中吸取百姓的精气,为蝗神降临做准备。
一时间,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即使官府一再强调要镇定,并加强了巡逻和宵禁,但城内外的恐慌情绪依旧日益高涨。
李亨坐在县衙后堂,脸色阴沉得可怕。他面前摊着李郎中送来的记录,上面记载着数十名被蝗虫咬伤者的症状:初期是全身奇痒,出现红色斑点;随后斑点溃烂,形成一个个细小的孔洞,如同被虫蛀一般;伴随着溃烂,患者会感到精力衰退,身体迅速消瘦,精神萎靡,甚至出现幻觉和胡言乱语;最后……便是衰竭而亡。所有死者,身上都残留着密密麻麻的孔洞,惨不忍睹。
“蚀骨……”李亨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这不仅仅是伤口的形态,更像是某种诅咒或者邪术的效果。那个怪坑里的骸骨,还有那个疯癫的老妇人,它们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
“大人,”一直沉默的老管家李福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您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先喝口汤润润身子吧。”
李亨接过参汤,却没有丝毫胃口。“李福,你说,这蝗灾……当真只是天灾吗?”
李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低声道:“老爷,老奴不懂什么天灾人祸。只是……老奴小时候听村里的老辈人讲古时说过,有些地方闹大灾,尤其是虫灾,都说是跟……跟祭祀有关。说是要用活物,甚至……活人来献祭,才能平息灾祸,或者……引来更大的灾祸。”
祭祀?献祭?李亨心中一动。古代确有灾荒之年,地方官或巫祝主持祭祀,祈求神灵庇佑的习俗。但用活人献祭,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历朝历代都严令禁止。难道……陈州府境内,真的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邪恶祭祀?
“李福,你仔细想想,你以前听说的那些故事里,有没有提到过类似‘蚀骨’、‘蝗神’之类的说法?”李亨追问道。
李福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蚀骨……好像……不太记得有这个词。不过,关于蝗神……倒是听过一些零碎的说法。据说在很久以前,关中一带也曾有过大蝗灾,有人说是触怒了蝗神。后来有个道士,说是能请来天兵降伏蝗虫,但需要……需要一个‘替身’。具体怎么替身,老奴就不知道了。”
道士?替身?李亨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些线索,但这些线索还很模糊,如同笼罩在迷雾之中。
“对了,那个越狱的江洋大盗,查到什么线索了吗?”李亨问道。
“还没,”李福摇摇头,“那贼人名叫‘一刀刘’,凶悍异常,作案累累。监狱里没少给他上刑,但他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如今他越狱在外,恐怕更难对付了。”
李亨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疲惫。线索似乎指向了几个不同的方向:怪坑骸骨、疯癫老妇、失踪的道士(如果存在的话)、越狱的贼人……这些线索如同乱麻,纠缠在一起,让他一时理不清头绪。
“大人,”李郎中再次求见,“关于那些被咬伤者的症状,小的又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
“哦?快讲!”李亨精神一振。
“小的仔细观察了几个重症患者的伤口,发现那些孔洞……似乎在……微微蠕动。”李郎中脸色发白地说道,“而且,仔细闻的话,伤口处除了腐臭味,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甜腥气,很怪异。”
“蠕动?甜腥气?”李亨感到一股寒意。“你是说……那些孔洞里……还有活物?”
“小的不敢确定,”李郎中连忙摆手,“小的只是根据伤口的形态和气味做出的推测。不过,有位死者的家属说,在亲人临终前,曾听到死者说,感觉有……有小虫子在骨头缝里钻……”
骨头缝里钻小虫子!这和老妇人的话何其相似!
“立刻将这些发现,尤其是关于伤口蠕动和甜腥气的描述,严加保密,不要外传,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李亨沉声道。“同时,加派人手,日夜看守那些重症患者,防止发生意外。我总觉得,这些被咬伤的人,恐怕不仅仅是生理上的痛苦,他们的魂魄……也可能正在被什么东西一点点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