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瓦罐中爬出的诡异黑虫,以及那句“献祭才能解脱”的低语,让李亨更加确信,这场蝗灾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邪恶的阴谋。联想到怪坑中的骸骨、义庄丢失的尸骨、老王头的离奇死亡,以及疯癫老妇人关于“蚀骨”的呓语,一个可怕的轮廓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他立刻下令,将义庄彻底封锁,并将所有剩下的骸骨,包括那些散落的碎骨,全部转移到县衙大牢的密室中严加看管。同时,他再次提审了那个疯癫的老妇人。这一次,他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物和水,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老人家,你看起来很饿,吃点东西吧。”李亨将一个馒头和一碗水放在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食物,却没有动。她依旧蜷缩在角落里,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蚀骨……蚀骨……都蚀干净了……就干净了……”
“老人家,你说‘蚀骨’,究竟是什么意思?”李亨耐着性子问道,“是不是和这场蝗灾有关?是不是和……那些死人骨头有关?”
听到“死人骨头”,老妇人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她停止了念叨,抬起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亨。“你……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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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什么?”
“那些……被啃得不成样子的骨头……还有……坑里的东西……”老妇人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甚至带上了一丝恐惧。“不能……不能让它们出来……不能让‘大人’出来……”
“‘大人’?谁是‘大人’?”
老妇人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又开始喃喃自语。但李亨注意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这很奇怪。
“老人家,我知道你可能知道些什么。这场灾难已经夺走了很多人的性命,如果你知道真相,请告诉我,或许还能挽回局面。”李亨试图打动她。
老妇人沉默了许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她抬起头,看着李亨,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你闻到那股……甜腥味了吗?”
李亨心中一凛,点了点头。李郎中确实提到过伤口处有淡淡的甜腥气。
“那是……怨气……”老妇人缓缓说道,“是那些……被活埋、被啃食、被抛弃的……怨念……凝聚在一起……滋养了‘它’……”
“‘它’?”
“‘它’以怨气为食,以骨血为巢……”老妇人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古老的恐惧。“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可怕的祭祀……”
祭祀?李亨的心跳加速了。
“那场祭祀……是为了平息一场……更大的灾祸……”老妇人继续说道,眼神变得悠远而空洞。“他们……选中了那些……无依无靠的人……流浪汉、孤儿……甚至……犯了错的人……把他们……活埋在乱葬岗……用他们的血肉……去‘喂’……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
“是……是‘蝗神’的使者……也是……‘蝗神’的食粮……”老妇人颤抖着说。“它们以虫子的形态潜伏在地下,汲取着地脉的阴气和死者的怨气。当灾祸降临,或者……当有人再次献上‘祭品’时……它们就会……苏醒过来……化成漫天的蝗虫……吞噬一切……”
李亨倒吸一口凉气。老妇人的话,虽然语焉不详,却勾勒出了一幅极其恐怖的图景。活埋活人,用他们的血肉和怨气去喂养某种邪异的虫类,作为“蝗神”的使者?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邪教行为!
“那……那具怪坑里的骸骨……”
“那是……第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祭品’……”老妇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一丝恨意。“他……他本不该死……他是……祭品的‘容器’……是用来……引导‘蝗神’降临的……但是……他们失败了……或者……是‘它’……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谁?”
老妇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