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弟,”张远山忽然停下脚步,“你还记得吗?村民们说过,当年那个外乡老妇,好像……懂一些岐黄之术?”
石磊愣了一下,点头道:“嗯……好像是听说过。有人说她是个走方郎中,也有人说她会些……驱邪捉鬼的法子。”
张远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就对了!一个懂医术或者法术的人,就算含冤而死,化为异物,恐怕也不会是行尸走肉那么简单。她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复仇,或许……还想借助某种方式,重塑自身,或者解脱出来?”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石磊还是有些茫然。
“解铃还须系铃人。”张远山沉声道,“既然她的怨念源于当年的冤案,或许……我们需要找到当年的真相,或者找到能够安抚她怨念的方法。同时,她既然懂医术或法术,那她留下的痕迹,或者她力量的来源,一定也隐藏在这棵树或者这个村子里的某个角落。”
他抬头望向远处那棵在夜色中如同蛰伏巨兽般的老槐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们先回我家,好好想想。这件事,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第五章:故纸堆中的线索
张远山并非槐荫村人,但他选择在邻村找了个简陋的住处暂时安顿下来,以便避开槐树精的威胁,同时也能更方便地调查。石磊则先行回村,告诉母亲发生的事情,并转告张远山的推测,让村民们暂时紧闭门户,不要外出,等待消息。
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张远山点亮油灯,开始仔细梳理线索。槐树精、冤魂、诅咒、懂医术或法术的外乡老妇、树洞中的怪物……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脑中盘旋。
“懂医术或法术……”张远山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如果那老妇真的有些门道,那么她化为树精后,其行为模式或许并非单纯的杀戮复仇。比如,吸收牲畜精血,甚至吞噬村民,可能是为了获取“生气”或者某种“材料”,来维持自身形态,或者达成某种目的,比如重塑肉身,或者解除某种封印。
他想起昨晚槐树精喷出的黑色血液,以及树根沾染砒霜后的反应,似乎并非完全的阴邪之物,倒有些像是……某种植物成精,需要吸收养分,但对毒物也有抵抗力?
“不行,线索太少。”张远山揉了揉太阳穴,“必须找到更多关于当年那场瘟疫和那个外乡老妇的信息。”
他决定去拜访村里的老秀才,或许能从他那里找到一些关于本村历史的记载。
这位老秀才姓陈,年轻时也曾是读书种子,无奈屡试不第,晚年便在家开了个蒙童馆,教小孩子读书识字,也算是村里的文化人。陈老秀才为人孤僻,但肚子里颇有些墨水,对村史也颇为了解。
张远山备上薄礼,登门拜访。起初,陈老秀才对张远山的来意有些警惕,得知他是为村中怪事而来,且提到了老槐树和当年的瘟疫,态度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唉,那都是陈年旧事了。”陈老秀才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当年那场瘟疫,来得蹊跷,去得也快,具体原因,谁也说不清。死的人太多了,惨啊……”
“陈老先生,”张远山试探着问,“关于那个被指认为妖邪、死于槐树下的外乡老妇,您可还记得些什么细节?”
提到老妇,陈老秀才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恐惧,有疑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那个老妇……唉,也是个可怜人。”他缓缓道来,“听我爷爷说,当年她来的时候,自称姓‘木’,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孙儿。说是家乡遭了灾,一路逃难过来的。吴村正那时候刚当上村正不久,为人严苛,看她们孤儿寡母,又是外乡人,本就瞧不上眼。偏巧瘟疫爆发,死的人又多,吴村正急于找个替罪羊,稳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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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到,老妇孙儿夭折后,她悲痛欲绝,曾在槐树下哭骂诅咒。吴村正便抓住把柄,认定是她妖法害人。当时也有几个明白人说,那瘟疫像是突发的时疫,非人力可为,但吴村正哪里听得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