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得只剩白骨。他认出这是上个月染病被封在缸里的佃户。
“是你……引我来受这罪的……”更多的手从土里伸出来,腐尸一个个从坟里爬起。他们的皮肤像泡发的烂桃,眼球却异常清亮,直勾勾盯着陈九皋。
陈九皋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他摔进荆棘丛,连滚带爬往山下冲,怀里的石灰包撒了一路。
回到村里时,祠堂方向传来尖叫。陈九皋远远望去,只见染病的村民撞开了后间的门,他们摇摇晃晃走向村道,见人就扑。周宗海举着菜刀砍翻一个,自己也被另一个扑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陈先生!”周伯从巷子里跑出来,脸上沾着血,“您快走!他们……他们要吃活人!”
第四章 绝境求生
陈九皋跟着周伯往村外跑。路上全是逃命的村民,有人的胳膊被咬伤,脓水滴了一路;有人疯疯癫癫,嘴里念叨着“回家”“吃饭”。
村口的土地庙成了临时避难所。庙里挤着七八个人,有老有少,都裹着破棉袄发抖。陈九皋检查伤口,发现有三个被咬伤的,红斑已经起了。
“得把他们隔离。”他说,“不然全得染上。”
“隔离?”一个叫阿秀的姑娘哭着摇头,“我爹就是被他们拖走的……”她掀起裤脚,小腿上有块青紫色的咬痕,“我是不是也活不成了?”
陈九皋沉默。他取出随身带的犀角地黄丸,这是清热凉血的猛药,或许能延缓毒性发作。
深夜,庙外传来抓挠声。老住持缩在蒲团后念佛:“是……是那些东西来了……”
陈九皋抄起顶门棍,和几个壮劳力守在门口。抓挠声越来越近,混着腐臭的气息。突然,门被撞开一条缝,一只青紫色的手伸了进来,指甲刮过门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往后退!”陈九皋举起火把。火光下,一张腐烂的脸贴在门缝上,眼球几乎爆出,嘴里喊着:“饿……好饿……”
众人尖叫着后退。那东西挤进门,扑向最近的阿秀。陈九皋挥棍打过去,棍子砸在它头上,发出闷响。那东西踉跄两步,又扑上来,牙齿咬穿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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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中,陈九皋闻到熟悉的腥气——和自己之前在溪边闻到的一样。他咬着牙用另一只手掐住那东西的脖子,拼尽全力把它摔在地上。其他人一拥而上,用锄头、扁担砸成一团烂泥。
“我的手……”陈九皋看着腕间的齿痕,脓水正渗出来。他知道,自己也染上了。
第五章 血藤真相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陈九皋在土地庙后殿找到了答案。
后殿供着尊奇怪的神像,人身蛇尾,脚下踩着团蠕动的黑雾。神像底座刻着字:“大虞年间,有妖藤生于山阴,食腐噬生,村民以血祭之,遂封于石匣……”
石匣就藏在神像脚下。陈九皋撬开锈迹斑斑的锁,里面躺着截暗红色的藤蔓,表面布满倒刺,还在微微蠕动。
“这是血藤。”他想起《本草纲目拾遗》里的记载,“生于阴湿地,其汁如血,触之发疔疮,闻之乱心智。若误食,腐烂而亡;若近身,引尸起衅……”
原来所谓的“尸瘴”,根本不是什么鬼怪,而是这种变异的血藤。十年前药田枯死,是因为血藤腐蚀了根系;山洪冲垮乱葬岗,让它的汁液渗入水源;而村民封在缸里的尸体,反而成了它的养料,让它愈发强盛。
陈九皋摸出随身带的火折子。他必须烧了这血藤,否则整个村子永无宁日。
后殿外传来脚步声。周伯踉跄着进来,脸上红斑密布:“先生……我刚看见……看见那些东西在啃村长……他们的眼睛……和我一样……”
“周伯,”陈九皋把火折子塞进他手里,“帮我引开它们。”
周伯愣了愣,突然笑了:“我活了大半辈子,早该死了。”他冲出门,大喊:“来啊!老子在这里!”
陈九皋点燃火把,扔向石匣。血藤遇到火焰,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