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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时,秀姑浑身滚烫。月光透过窗纸,照见床头站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盖头下的脸竟是二牛的模样!
你......你是谁?秀姑往后缩。
我是小蝶。女人的声音一半像女,一半像男,大鬼吞了我,现在我要借你的身子报仇。明晚子时,周老爷会去城隍庙烧头香,你跟着他......
我不去!秀姑喊出声,王氏举着灯冲进来,又咋了?
没......没咋。秀姑擦了擦冷汗,发现手腕的勒痕更深了,几乎要勒进骨头里。
第二天,秀姑发现自己多了些奇怪的本事。她能看见墙根下的虫蚁,能听见隔壁王婶的心跳声,甚至能闻见三丈外熬药的苦味。更可怕的是,她有时会不受控制地笑,笑声尖细得像个男人。
陈九斤带来消息:周老爷明晚要去城隍庙还愿,要带全家一起。
跟去。陈九斤说,但记住,无论看见什么都别说话,别碰任何东西。
城隍庙的香客摩肩接踵。秀姑跟着周老爷一家,见他穿着锦缎长袍,怀里抱着个金锁片,正是二牛信里说的替他儿子挡灾的法器。
走到后殿时,周老爷突然停住,盯着秀姑看了许久:这位娘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秀姑心跳到了嗓子眼,正要找借口离开,怀里的金锁片突然发烫。她低头,见锁片上刻着周府麟儿四个字,血丝正顺着刻痕渗出来。
秀姑尖叫,金锁片烫得她几乎拿不住。周老爷脸色骤变,扑过去抢:还给我!这是小儿的命!
混乱中,秀姑被人拽到偏殿。她抬头,见小蝶站在供桌前,盖头下的脸一半是她的,一半是二牛的:大鬼要醒了,它说......要吃你的魂......
第六章 青铜镜镇邪
回到青溪镇,秀姑彻底病了。她时而清醒,时而胡言乱语,说些井底的坛子大鬼要出来了之类的话。王氏请了几个郎中,都说脉象紊乱,没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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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婆又来了,这次她带着个道士。道士姓张,穿件褪色的道袍,腰间挂着个布包,里面装着桃木剑和铜钱。
这姑娘中的是鬼中鬼张道士摸了摸秀姑的手腕,被鬼附身的鬼,两层怨气缠在一起,比普通撞邪棘手十倍。
他取出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照出的人影都是模糊的:这是当年镇压乱葬岗的法器,能照出魂魄本相。
镜光照在秀姑脸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镜中竟是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穿红嫁衣的女子(小蝶),一个穿囚服的男人(二牛),中间还裹着团黑雾,看不清模样。
那团黑雾就是大鬼。张道士脸色凝重,它在吃这对男女的怨气,等吃够了,就要借秀姑的身子转世。要救她,得找到大鬼的本体,再毁了它的养料......
养料是啥?王氏急问。
是周家的血脉。张道士看向窗外,周老爷的儿子早夭,他养鬼是为了用冤魂续命。现在大鬼要醒了,它会先杀光周家,再用秀姑的命......
话没说完,秀姑突然坐起,眼神变得呆滞:他在井里,他在等我......
张道士取出一张符咒贴在她额头上:今晚子时,带她去周家井边,我要开坛做法。
第七章 双魂终渡厄
子时的周家后园,雾气弥漫。张道士设好法坛,点燃七星灯,桃木剑在手中转得虎虎生风: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井里突然传来敲击声,咚咚咚,像有人在撞棺材板。秀姑手腕的勒痕裂开,渗出黑血,她眼神涣散,嘴里念叨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来了!张道士大喝一声,桃木剑指向井口。水面炸开,涌出团黑雾,里面裹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是小蝶,可她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青紫色的骷髅。
道士,你坏我好事!黑雾里传出尖啸,我要吃她的魂,我要......
休想!张道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