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趁机滚到一边,看见门口站着个穿玄色道袍的老者,手持桃木剑,剑身上刻满符咒,正对着鬼喷出一口金光。
百年了,你还在害人!老者骂道,当年被张天师斩了元神,怎么又修炼成这副模样?
鬼发出尖啸,白衫子无风自动,身后浮现出模糊的影子——竟是个被按在油锅里的孩童,浑身是血,还在喊。
你根本不是他!老者喝破,你是那锅油里的怨气,吸了百年的童男精魄,才成了这般模样!
鬼的身体开始扭曲,白衫子下渗出黑红的血。他尖叫着扑向老者,却被桃木剑刺穿胸口。老者念动咒语,剑身上的符咒全亮起来,鬼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化作一团黑烟,被吸进桃木剑里。
小桃瘫在地上,看着老者走到陶瓮前,指尖凝起金光,轻轻一点。瓮口的红布飘落,里面的油竟开始凝固,那些孩童的小脑袋慢慢舒展开,变成了普通的油渣。
姑娘,你没事吧?老者转身,目光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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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个青紫色的手印,正慢慢消退。她想起昏迷前的事,颤抖着问:那些孩子...都还活着?
老者点头:是幻术。这鬼专挑心虚的孩子,用幻象吓唬,再趁机摄走魂魄。他从袖中摸出个瓷瓶,倒出颗丹药塞进小桃嘴里,快回家吧,你娘该急坏了。
小桃爬起来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头。老者正对着油锅念咒,金光里,那些凝固的油慢慢融化,汇作一条金线,往地下钻去。
记住,老者的声音随风飘来,往后晌午头莫要独自出门。这鬼虽被收了元神,可那锅油...还在镇子底下等着呢。
第三章 老井下的油光
三天后,桃叶巷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失踪的孩子们陆续找回来,都说是在林子里睡着了。小桃的母亲拉着她的手直抹泪:以后可不敢再乱跑了,你爹特意去城隍庙求了平安符...
可小桃知道没那么简单。那天夜里,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老槐树下,树洞里渗出黑色的油,顺着树根往地下流。油光里,有个穿白衫子的身影蹲在井边,正往井里倒陶瓮——和她昏迷时看见的那些装着油渣的瓮,一模一样。
姐姐,来吃油饼呀。
梦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桃转头,看见月娘站在井边,嘴角挂着和那鬼一样的笑,手里举着块焦黑的饼子。
她惊醒过来,额头全是汗。窗纸泛着鱼肚白,可她分明听见窗外有铜锣响,咚——咚——咚——
小桃推醒母亲,又听见铜锣了!
母亲安抚她躺下,可等天光大亮,桃叶巷再次炸开了锅。这次失踪的是陈掌柜的小儿子,还有李屠户家刚满五岁的小女儿。更骇人的是,有人在老槐树下挖到了半截陶瓮,里面沾着几缕孩童的头发。
我就说那油鬼没被除干净!茶铺里,陈掌柜拍着桌子,前儿个道士走的时候,我就瞅着他葫芦里还装着黑气...
莫要乱讲!里正敲着桌子,县太爷请了龙虎山的真人,今儿下午就到。
可真人还没到,新的惨剧发生了。午时将至,西巷的孙秀才抱着女儿的尸体冲进镇公所。五岁的小丫头浑身是烫伤,皮肤焦黑,手里还攥着半块油饼——和她七窍流血的脸比起来,那饼子竟异常平整,边缘规整得像用模子刻的。
她、她自己往油锅里跳的!孙秀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拦不住啊!那锅油就在我院儿里的老井里冒出来的,热气熏得人睁不开眼,我闺女非说里面有糖饼...
小桃缩在人群里,突然觉得后颈发凉。她想起自己的平安符,摸出来看,发现朱砂写的符文不知何时全褪成了灰白色。
小桃?母亲察觉她的异样,怎么了?
小桃摇头,目光却落在街角的茶铺。陈掌柜的儿子正偷偷往老槐树下埋什么东西,陶瓮的形状,和她在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第四章 百年前的油锅
龙虎山真人姓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