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是男人的声音:“还我……还我……”
我踉跄后退,撞翻了油灯。黑暗里,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脚背,黏腻冰凉,像条蛇。
第三章 骨灰藏秘辛
我在昏迷中被阿史那摇醒。他脸上沾着血,手里举着半截燃烧的火把:“走!再不走都得死在这!”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商队的人。阿吉直挺挺跪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淌着黑血;另外两个伙计的喉咙被撕开,伤口里塞着碎骨渣。只有我和阿史那还活着——他怀里抱着个木匣,说是刚才从一个伙计身上抢下来的。
“那东西怕火。”阿史那拉着我往院外跑,“快走!”
身后传来轰隆一声,白骨亭的断墙塌了半截,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棺材。那些棺材都是用整段胡杨木挖的,表面涂着层黑亮的漆,棺盖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火焰,又像是缠绕的蛇。
我突然想起残帛上的“祭”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等等!”我拽住阿史那,“那木匣里是什么?”
他犹豫片刻,掀开匣盖。里面是卷褪色的绢画,画的是座祭坛,坛上摆着具穿金缕衣的女尸,周围站着几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手捧骷髅杯。画的右下角题着行小字:“永徽四年,于阗王献楼兰女,以百童血祭之,镇沙魔。”
沙魔?
我头皮发炸。原来所谓“楼兰公主”,根本不是什么冤魂,而是被用来镇压沙魔的祭品。那些戴面具的人,怕是当年的巫师。
“原来如此。”阿史那的声音发颤,“十年前那支商队,定是动了祭坛……”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我们脚下的沙层裂开道缝,涌出股黑色的泥浆,泥浆里浮着无数白骨,有人的,也有骆驼的。
“沙魔醒了!”阿史那把木匣塞给我,“带着这个,往东跑!记住,别回头!”
我跌跌撞撞往前冲,身后的哭声变成了咆哮,像千万头野兽在齐吼。沙浪追上来,卷着白骨拍在我背上,疼得钻心。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栽倒在沙丘后。抬头望去,白骨亭的方向腾起团黑云,云里伸出无数条触须般的东西,搅得沙海翻涌如沸。
我摸出怀里的绢画,突然发现背面还有行小字,墨迹新鲜得刺眼:“下一个祭品,是你。”
第四章 血祭永不休
我在沙海里漂了三天,才被一支波斯商队救起。他们说我当时浑身是血,怀里却紧紧抱着个木匣,像抱着命根子。
回到长安后,我把绢画呈给了太常寺。老博士看了半晌,突然跪下来磕头:“这是于阗古祭图!当年于阗国确实用楼兰女祭沙魔,说是沙魔食人血肉,唯有童男童女的血能暂时镇压……”
他指着画上的符号:“这是拜火教的密符,用来封印邪灵。可你看这祭坛的位置——白骨亭,正是当年祭坛的遗址!”
我后背发凉。老博士又说:“十年前那支商队,据记载是往于阗运丝绸,却在白骨亭失踪。后来有人在沙里找到半块青铜面具,和你画上的一模一样。”
当晚,我在客栈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站在白骨亭的祭坛前,穿金缕衣的女人转过脸来——那是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她笑着说:“你以为逃得掉?沙魔的祭品,从来都是自愿的。”
我惊醒时,枕巾上全是冷汗。窗外的月亮泛着青灰,像极了白骨亭墙上的那轮。
这时,门被轻轻叩响。
“客官,有位胡商求见,说认识您。”店小二的声音发颤。
我开门,门外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面具上刻着火焰与蛇的符号,他的手里捧着个骷髅杯,杯里盛着半杯鲜血。
“楼兰女的后人。”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木板,“该你了。”
我转身想跑,却发现双脚陷入沙里。沙粒顺着裤管往上爬,像无数冰冷的手。
面具人举起骷髅杯,杯中的血泼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