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之间的人员流动,似乎也受到了更严密的监控。一些以往可以凭借熟脸或少量钱财通行的非正式通道,据说已被新管事派人暗中把守或记录。
最后,是那种隐隐透出的、冰冷的“务实”与“不讲情面”。
有流言称,新管事到来后,处理了几起内部弟子与外部势力勾结、中饱私囊的旧案,手段雷厉风行,涉事者无论背景,一律严惩,甚至有人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这固然震慑了内部,也向外界传递出一个信号:在追查劫案和整顿事务上,没有情面可讲,只看证据与结果。
这种风格,对林墨而言利弊参半。
弊在于,他面临的搜查和排查更加专业、系统,漏洞更少,想要浑水摸鱼或利用旧有规则的灰色地带,难度大增。任何不慎留下的细微痕迹,都可能被这种注重证据的作风捕捉到。
利在于,新管事的关注点似乎主要集中在“劫案本身”、“内部整顿”和“渠道管控”上,对于底层区域那些真正的“废柴”(如他伪装的“废佬”),只要不主动撞到枪口上,其投入的精力终究有限。而且,这种注重规则和证据的风格,也意味着其行动在一定程度上可预测。只要林墨能完全符合“废佬”的行为逻辑,不留下任何“异常”证据,反而可能比在旧有那种更依赖人情和威慑、可能更随意粗暴的环境下,更容易隐藏。
更重要的是,新旧交替、规则收紧初期,往往会引发一些不适应和潜在的矛盾。那些习惯了旧有方式、与吴长老(假设是他)有利益勾连的旧人,对新管事的严苛作风未必心服口服;外部那些依赖旧有渠道的势力(如某些黑市商人),也可能因新规而利益受损,心生怨怼。这些暗流,或许未来能被林墨所利用。
雨后的废墟,空气清冷。林墨缩在三角空间的阴影里,缓慢地嚼着一小块硬如石头的杂粮饼,脑海中反复推演着新管事的行事风格可能带来的各种影响,以及自己该如何调整潜伏策略。
他需要更彻底地“成为”废佬,不留任何“非废佬”的行为痕迹。同时,也要更加留意那些因新规而可能产生的细微摩擦与漏洞,如同最耐心的蜘蛛,在看似严密的新网上,寻找那可能存在的、极其微小的颤动。新管事的风格是一把更加锋利的筛子,而他,必须让自己成为一粒真正无用的、可以轻易从筛孔漏过的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