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麻木与红黑交错的怪异颜色缓缓褪去,只留下皮肤下一丝隐约的、冰火交织的刺痛感,如同无声的烙印。林墨缓缓收回手,将灰色口袋的缝隙彻底合拢,重新用隐灵帕仔细包裹。地底检修平台的绝对黑暗中,只有他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及血瞳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幽邃的光芒。
刚才那短暂而危险的接触,揭示的可能性如同黑暗中燃起的一簇鬼火,既带来了方向,也映照出更深的危险。混沌之力……阴阳湮灭边缘诞生的那一丝微弱生机……这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但他深知,以自己目前油尽灯枯般的状态和粗浅的控制力,贸然深入尝试,结果大概率不是新生,而是彻底的毁灭。
必须找到更稳妥的切入点,或者……一个能分担风险、提供缓冲的“媒介”。
他的意识下意识地沉入体内,掠过千疮百孔的经脉,掠过黯淡滞涩的浊丹,最终停留在丹田深处某个极其隐秘、几乎与自身灵力融为一体、却又保持着独立冰冷意志的角落——那里,潜伏着《浊阴真经》修炼至一定阶段后,以自身精血和秽气为引,于体内“培育”出的本命阴蛊:噬灵蛊。
此蛊无形无质,平时深藏,与宿主共生。它嗜食阴秽、死气、怨念等负面能量,能辅助炼化吸收,亦能在宿主濒危时反哺一丝精纯阴元吊住性命,算是《浊阴真经》修炼者保命的底牌之一。但此物亦是一把双刃剑,需以自身气血和精神时刻温养压制,一旦宿主过于虚弱或心神失守,便有反噬夺舍之危。林墨自修炼出此蛊后,一直谨慎温养,极少主动催动,尤其是在如今重伤虚弱、心神耗损的情况下,更是不敢轻易触动。
然而此刻,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来:噬灵蛊以阴秽为食,渴望精纯的阴性能量。龙血草至阳至烈,其气息与阴性能量是死敌。但若……将一丝被高度稀释、或者说,被自身浊阴灵力预先“调和”过的龙血草精粹,不是直接注入自身经脉,而是作为某种“诱饵”或“刺激”,去接触噬灵蛊呢?
噬灵蛊会有什么反应?强烈的排斥?还是会被那阳烈气息中蕴含的、近乎本源的磅礴生机所吸引?更重要的是,在蛊虫与这一丝精粹对抗、吞噬或转化的过程中,是否会像之前气息接触实验那样,产生那种奇异的、带着生机的混沌波动?而这种波动,是否能被状态同样不佳、但本质上与噬灵蛊同源共生的自己,以更安全的方式间接吸纳?
风险极高。噬灵蛊若受激暴走,第一个反噬的就是他这个宿主。而且,如何“稀释”、“调和”龙血草精粹?又如何精准控制那一丝精粹去接触噬灵蛊,而不至于引火烧身?
但比起直接以身为炉进行阴阳对冲,这个方法似乎……多了一层“缓冲”。噬灵蛊本身,或许可以作为一个危险的“试验场”和“转换器”。
林墨靠在冰冷的砖墙上,血瞳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时间在污水的流淌声中悄然逝去,而他脑海中的推演却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冷酷。这是一场与体内“房客”的危险博弈,赌注是自己的性命和道途。
他需要做一个更精细、更小规模的“预实验”。
再次调整气息,将状态维持在临界点。他没有去动龙血草本体,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刚才接触过龙血草气息的右手食指指尖。那里,皮肤之下,还残留着极其微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属于龙血草的阳烈气息“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