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人口’,只问赵老憨最后一次去赌坊是什么时候,跟谁在一起,别提半个‘赌’字。疤脸李虽然横,可他也怕府衙的文书 —— 真要是把府衙惹急了,封了他的铺子,他哭都没地方哭去。你把赵老憨的样貌说清楚,再让他拿赌坊的往来账本看看,只要他没跟这案子牵扯太深,一般会给你几分面子。”
沈墨点点头,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他刚想开口道谢,就见王忠从怀里摸出个灰布小包袱,布角磨得起了毛。他打开包袱,里面放着几枚边缘磨损的铜钱,还有半块干硬的炊饼,饼上还带着点芝麻。
“你昨天刚当差,估计还没顾上吃饭。” 王忠把炊饼递过来,指尖带着烟味,“先垫垫肚子,这行当不好混,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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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接过炊饼,干硬的饼渣硌得指尖有点疼,可心里却突然暖了起来。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他见到的不是赵吏的冷脸,就是其他捕快的排挤,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温和。他刚想说出 “谢谢” 两个字,就听王忠又开口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他耳边:“还有件事,你刚入行,可能不知道 —— 咱们捕快的俸禄,一个月就三贯钱,想靠这点钱养家,难。”
沈墨心里一动,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钱袋。昨天他翻遍了原主的箱子,只找到二十七枚铜钱,沈母还躺在病床上咳嗽,药罐早就空了。三贯钱,换算成铜钱就是三千文,可他昨天去药铺问过,最便宜的止咳药也要五百文一副,这点俸禄,连给沈母买药都不够。
“街上的小贩、商铺,每个月都会给咱们‘规费’。” 王忠的声音像一阵风,轻轻吹进沈墨耳朵里,“多少看家境,小摊贩穷,每月给几十文;绸缎庄、酒楼有钱,能给几百文。这不是贪赃,是咱们捕快的‘辛苦钱’—— 平时帮他们看着点摊子,别让小偷偷东西,遇到地痞流氓骚扰,也能替他们出头。你要是不收,不仅自己吃亏,还会被其他兄弟排挤 —— 他们会觉得你假清高,不合群。”
沈墨愣住了,手里的炊饼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前世他做私家侦探,收的是明码标价的委托费,每一分钱都来得光明正大,他从没想过,“公职人员” 还能收这种 “灰色收入”。可一想到沈母咳嗽时蜷缩的样子,想到厨房里空荡荡的米缸,想到药铺老板那句 “没钱就别来拿药”,他到了嘴边的 “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在生存面前,现代社会的道德准则,好像突然变得有些苍白。
“我知道你是读书人出身,心里可能看不上这个。” 王忠看出了他的犹豫,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安慰,“可你娘还等着买药呢。等你以后案子办多了,府里给的赏钱多了,想不收这规费,也没人拦着你。”
沈墨攥紧了手里的炊饼,饼渣嵌进掌心,有点疼。他抬起头,看着王忠布满皱纹的脸,慢慢点了点头。他把案情记录仔细折好,放进怀里贴胸的位置,那里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提醒他自己现在不是现代的侦探,而是要在汴京活下去的捕快。
“谢王叔指点,我现在就去闲乐赌坊。” 沈墨站起身,把炊饼揣进怀里,朝着王忠拱了拱手。
“等等。” 王忠突然叫住他,伸手解下腰间挂着的一个小小的铜哨。铜哨比拇指大不了多少,表面有一层淡淡的包浆,边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看起来是个老物件。“闲乐赌坊旁边是贫民窟,鱼龙混杂,有不少乞丐和地痞,要是遇到麻烦,就吹这个。” 王忠把铜哨递过来,声音里带着点郑重,“这哨子的声音尖,附近巡逻的兄弟听到了,会过来帮忙 —— 当年我在贫民窟抓逃犯,就是靠这哨子救了命。”
沈墨接过铜哨,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顺着手臂蔓延到心口。他又朝着王忠拱了拱手,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多谢王叔。”
转身朝着城南走去时,府衙门口的阳光有些刺眼,沈墨抬手挡了挡。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铜哨,又摸了摸怀里的案情记录和炊饼 —— 这是他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