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一接了不该接的活,被府衙知道了,丢了差事,可就彻底没指望了。
可看着沈母苍白的脸,听着她偶尔的轻咳,沈墨又觉得,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为了母亲的药钱,别说接私活,就算是去扛货、去帮人拉车,他都愿意。“我知道了,谢谢您提醒,王大夫。” 沈墨接过王大夫开好的药方,药方是用麻纸写的,上面的字迹很潦草,他仔细看了一遍,把药方叠好放进怀里,“我会小心的,不会误了正事。”
王大夫点了点头,转身去药铺抓药。沈墨扶着沈母躺下,给她盖好旧褥子:“娘,您先歇会儿,我去灶台烧水,等会儿王大夫把药送来,就能熬了。”
“墨儿,别太累了。” 沈母拉着他的手,她的手很凉,指关节因为常年劳作,变得粗大变形,“要是钱不够,娘这还有个银镯子,是当年你爹给我买的,你拿去当了吧,能换些钱。”
“娘,您别胡说!” 沈墨连忙打断她,把她的手塞回褥子里,“那镯子是爹留下的念想,不能当。钱的事您别操心,我有办法,您好好养病就行。”
沈母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咳嗽打断,沈墨连忙给她顺气,等她不咳了,才转身去灶台。灶台是用土坯砌的,上面有个破旧的铁锅,锅底沾着些黑垢。沈墨从柴堆里拿出几根枯枝,塞进灶膛,用火柴点着,火苗 “噼啪” 地烧起来,映得他的脸暖暖的。他往铁锅里添了些水,等着水烧开 —— 王大夫说,阿胶要先用温水烊化,再跟其他药材一起煎,这样药效才好。
没一会儿,王大夫就把药送来了,用油纸包着,分成了两包:一包是阿胶和川贝,用红纸包着,单独放着;另一包是甘草、麦冬、杏仁,混在一起。“阿胶要敲碎了烊化,川贝也要碾成粉,” 王大夫仔细叮嘱着,“先煎甘草、麦冬、杏仁,煎半个时辰,再放烊化的阿胶和川贝粉,再煎一刻钟就行,别煎太久,不然药效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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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了,谢谢您,王大夫。” 沈墨接过药包,心里满是感激。
王大夫走后,沈墨按照叮嘱,先把阿胶放在案板上,用菜刀轻轻敲碎 —— 阿胶很硬,他敲了好几下才敲成小块,然后放进陶罐里,加了些温水,放在灶台边烊化。接着,他把甘草、麦冬、杏仁倒进另一个陶罐,加了足量的水,放在灶上煎。
火苗 “噼啪” 地舔着陶罐底,水渐渐烧开,冒出白汽,药草的苦香慢慢弥漫开来,飘满了整个屋子。沈墨蹲在灶台边,时不时用勺子搅一搅陶罐里的药汁,眼睛盯着火苗,生怕火太大把药煎糊了。他想起前世在现代,母亲生病时,他也是这样守在厨房熬药,只是那时候有煤气灶,有现成的药罐,不像现在,只能用土灶,连个像样的勺子都没有。
药香越来越浓,苦涩的味道钻鼻孔,沈墨却觉得这是他穿越过来闻到的最安心的味道 —— 至少,这药能让母亲好受些,能让她不再咳到后半夜,能让她多睡一会儿。
过了半个时辰,沈墨把烊化好的阿胶倒进药罐,又撒上碾好的川贝粉,用勺子搅了搅,再盖上盖子,继续煎一刻钟。等药煎好后,他用一块粗布过滤药汁,把药渣倒掉,药汁呈深褐色,盛在粗瓷碗里,冒着热气。
他端着药碗走到炕边,沈母已经醒了,正靠在炕头等着。“娘,药熬好了,有点烫,您慢点喝。” 沈墨吹了吹药汁,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沈母嘴边。
药汁很苦,沈母刚喝了一口,就皱紧了眉头,脸色都变了。沈墨连忙从怀里摸出块炊饼 —— 这是昨天王忠塞给他的,他没舍得吃,用油纸包着放在怀里。他把炊饼掰成小块,递到沈母手里:“娘,吃口饼子压压苦味,就不那么难喝了。”
沈母接过炊饼,小口咬着,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 她知道,这炊饼是沈墨省下来的,他肯定还没吃饭。可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吃着饼子,喝着药汁,心里满是愧疚:都是她拖累了墨儿,让他这么小就扛起家里的重担。
沈墨看着母亲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