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娘看病?”
“嗯,张婶。” 沈墨点了点头,脚步没停 —— 他怕耽误时间,沈母还在家里等着。
终于到了家门口,土坯墙的院墙塌了个角,门口堆着些枯枝,是他前几天捡来烧火用的。沈墨推开门,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屋顶的小天窗漏下一缕阳光,照在炕边的旧木桌上。沈母正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件原主的旧皂服,缝补着袖口的破洞 —— 皂服的布料已经洗得发白,针脚歪歪扭扭的,她的眼睛不好,每次穿针都要凑到天窗下,手指在布料上摸索半天。
听到门响,沈母连忙抬头,看到王大夫,就要挣扎着起身:“王大夫来了?快坐,墨儿,快给王大夫倒碗水 —— 灶上还有早上的热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老夫人别动,先坐着。” 王大夫快步上前,按住沈母的手腕,阻止她起身,“我先给您诊脉,动了反而不好。” 他从药箱里掏出块帕子,铺在沈母的手腕上,然后把手指搭上去,眼睛微微闭着,眉头渐渐拧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看得沈墨心里发紧。
沈墨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双手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王大夫的脸,心里像悬着块石头 —— 他怕听到 “病情加重”“难治” 之类的话,更怕拿不出钱给母亲治病。屋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沈母偶尔的轻咳声,还有王大夫的呼吸声,每一秒都像过了很久。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王大夫才收回手,从药箱里拿出个小本子,用炭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字迹歪歪扭扭的。他抬起头,语气沉了些:“老夫人,您这是积劳成疾,年轻时怕是受了不少苦,肺腑亏空得厉害。之前开的药只能治标,止止咳嗽,要想稳住病情,得长期调理,还得用些贵药材 —— 比如阿胶、川贝,这些都是润肺的好东西,就是价格不便宜。”
“那…… 那得多少银子?” 沈母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针线,针尾的线掉在炕上,她都没察觉,“要是太贵,就算了,我这老身子骨,不碍事的,别耽误墨儿……”
“娘!” 沈墨打断她,声音有些急,“您别这么说,药钱我会想办法的。”
王大夫看了看沈母,又看了看沈墨,拿起小本子算了算:“先抓一副药试试,阿胶要半两,川贝二钱,再配些甘草、麦冬、杏仁,这些都是润肺的,算下来得八百文。要是能坚持喝上一个月,每天一剂,咳嗽或许能减轻些,肺腑也能补一补。要是断了药,怕是还会加重。”
八百文。
沈墨心里 “咯噔” 一下,像被重锤砸了似的。他怀里总共就两贯钱,刚才还了王大夫五百文(原本想还一贯,王大夫只收了五百),现在只剩一千五百文。抓一副药就要八百文,剩下的七百文,既要买粮食,还要凑下次的药钱 —— 更别说一个月要近三贯钱,比他捕快的月俸禄还多(每月三贯),加上刘虎总克扣赏钱,这钱怎么凑?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钱袋,铜钱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却让他心里凉飕飕的。他咬了咬牙,从钱袋里数出八百文,双手递给王大夫:“王大夫,就先抓一副吧。剩下的七百文,我再想办法,下个月的药钱,我一定凑齐。”
王大夫看着他递过来的铜钱,没立刻接,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沈捕快,你这捕快的差事每月就三贯俸禄,要顾着吃饭,还要给老夫人抓药,哪有那么容易?我看你不如…… 想想别的法子 —— 比如帮街坊邻里找些东西、断些小纠纷,他们多少会给些谢礼,总比只靠俸禄强。只是你要注意,别误了府衙的差事,也别沾那些不干净的活。”
沈墨心里一动,想起昨天王忠跟他提的 “接私活”—— 王忠说,有些百姓丢了鸡、少了布,不想报官,就会找捕快帮忙,找到后会给几十文到几百文的谢礼;还有些邻里纠纷,比如宅基地、借债,也会请捕快调解,给些茶水钱。可他刚穿越过来三个月,对汴京的人情世故还不熟,更不知道哪些私活能接、哪些不能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