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府衙大牢还浸在寒气里,铁栏杆上凝着薄薄的霜花。沈墨攥着赵四的账本,站在牢门外,听见里面传来赵四的哼唧声 —— 昨晚被押进来后,这小子就装疯卖傻,一会儿喊 “冤枉”,一会儿说 “要见李大人”,半点有用的都不肯说。
“沈捕头,要不俺去审!” 赵六扛着他那把旧铜锤,兴冲冲地凑过来,“俺一锤放桌上,保管他吓得全招!” 他刚说完,就被孙七拽了拽衣角:“六哥,审案不能用锤,周提刑说要讲证据……” 孙七手里还攥着笔记本,昨晚被烧的角用浆糊粘了块纸片,上面新写了 “审赵四计划”,只是 “计” 字写成了 “记”,自己浑然不觉。
沈墨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两人的肩:“别着急,咱们先拿账本给他看,他要是还不招,再想别的办法。” 刚要推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重靴声 —— 刘虎来了,这次换了件新皂服,腰间的玉佩擦得锃亮,显然是特意打扮过,想在审讯时 “露脸”。
“沈墨!审犯人怎么不叫上本官?” 刘虎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赵四是本官安排抓的,这审讯的事,自然该本官来!” 他说着就往牢门冲,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哐当” 一声撞在门上,额头瞬间红了一片,手里的惊堂木(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也掉在地上,滚到赵六脚边。
赵六捡起惊堂木,憋笑着递过去:“刘班头,您慢点,这门不经撞。” 刘虎接过惊堂木,揉着额头,强装镇定:“本官是故意的,试试这门结实不,免得犯人跑了!” 说完,他清了清嗓子,推开牢门,大摇大摆地走到赵四面前,把惊堂木 “啪” 地拍在桌上 —— 可惜桌子是破的,一拍掉了块木屑,溅了赵四一脸。
“赵四!本官问你,你和兵部李大人怎么勾结走私私盐的?还有,你和王显是什么关系?” 刘虎扯着嗓子喊,可惜刚撞了额头,声音有点发虚,没半点威慑力。赵四抹了把脸上的木屑,翻了个白眼:“官爷,俺就是个跑腿的,李大人是谁俺不认识,王显更是听都没听过!”
“你还敢狡辩!” 刘虎刚要拍桌,沈墨赶紧上前,把账本递到赵四面前,指着其中一页:“这上面写着‘每月给李大人送银五十两,王大人三十两’,‘王大人’不就是王显吗?还有这笔‘科举后补银一百两’,跟你走私私盐的利润对得上,你还想抵赖?”
赵四盯着账本上的字迹,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刘虎见状,赶紧抢过话头:“听见没!证据确凿!你要是老实招了,本官还能帮你求个情,不然把你关到地老天荒!” 他说着又要拍桌,这次学乖了,轻轻碰了下桌子,结果桌子腿还是晃了晃,吓得他赶紧扶住。
赵六在旁边看得着急,忍不住喊:“沈捕头,他不招俺就用铜锤吓他!” 孙七也跟着点头,掏出笔记本想写 “赵四抵赖,需用计”,结果 “计” 字又写成了 “记”,还在旁边画了个铜锤的简图,标着 “吓唬用”。
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王忠匆匆跑进来:“沈墨!不好了!刚才发现两个可疑的人在大牢外徘徊,穿着短打,腰间鼓鼓的,像是藏了刀,可能是来灭口的!”
沈墨心里一紧,赶紧对赵六说:“你去守住大牢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孙七,你跟我去看看那两个人的踪迹!刘班头,你在这儿看好赵四,别让他出事!” 刘虎刚想说 “凭啥让本官看犯人”,但见沈墨神色紧张,也知道事情严重,只能点头:“好!本官一定看好他!”
赵六扛着铜锤就往外跑,嘴里还喊:“谁敢来灭口,俺一锤砸晕他!” 孙七跟着沈墨跑,手里的笔记本被风吹得哗哗响,他还不忘边跑边记:“可疑人,带刀,灭口?” 结果 “灭” 字少了一横,成了 “火口”。
两人跑到府衙后门,正好看见两个穿短打的汉子鬼鬼祟祟地往大牢方向摸,腰间果然露着刀鞘。沈墨示意孙七躲在柱子后,自己则悄悄绕到汉子身后,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那两个汉子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孙七赶紧冲出来,伸脚想绊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