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提刑司去的路上,刘虎走得晃晃悠悠,还总凑过来瞅沈墨手里的布包:“沈墨,你说这碎渣子到底是啥?要是值钱的宝贝,咱们可得先报备给钦差,算咱俩的功劳!” 沈墨没接话,只把布包攥得更紧 —— 他总觉得这东西不一般,尤其是想到李谦的兵部身份,心里隐隐发沉。
孙七和赵六已经按计划蹲在兴盛货栈斜对面的包子铺里,孙七趴在桌角,笔记本摊开,正一笔一划写 “盯梢记录”,赵六则捧着个肉包子,边啃边盯着货栈门口:“七儿,你写慢点,俺看那货栈的门又开了,是不是要搬箱子了?” 孙七抬头一看,赶紧在本子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马车,旁边标着 “要运货?”,结果 “运” 字右边多了个点,成了 “运(运)”。
提刑司的后院里,李三正蹲在地上摆弄一堆瓶瓶罐罐 —— 他是提刑司专门验辨物料的老手,不管是金银铜铁还是药材矿石,经他一瞅一摸,准能说出门道。见沈墨和刘虎进来,李三赶紧站起来:“沈捕头,刘班头,这是又有啥稀罕物件要验?”
沈墨把布包递过去,小心翼翼倒出那块奶白色碎屑:“李三哥,您看看这东西,是啥材质?从走私货箱上蹭下来的。” 李三捏起碎屑,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指甲刮了刮,还凑到阳光下看了看,脸色渐渐变了:“沈捕头,你确定这是从货箱里来的?”
“千真万确,我亲手蹭下来的。” 沈墨点头,刘虎也凑过来:“李三,你快说,这是啥宝贝?是不是金子?” 李三白了他一眼,把碎屑放在桌上:“啥金子!这是‘镔铁’!而且是掺了‘云砂’的镔铁,专门用来铸兵器的,寻常百姓根本碰不着,只有兵部军械库才有资格调运!”
“铸兵器的?” 沈墨心里 “咯噔” 一下 —— 私藏镔铁已经是重罪,要是用来私铸兵器,那就是谋逆的大罪!刘虎也不晃了,直愣愣看着碎屑:“你、你没看错?这东西能铸兵器?” 李三拿起块之前验过的镔铁样本递过来:“你们看,颜色、硬度都一样,掺了云砂的镔铁更耐磨,砍铁如泥,一般用来造长刀和长枪!”
沈墨刚想追问,就见府衙的杂役气喘吁吁跑进来:“沈捕头!不好了!赵六和孙七派人来报,兴盛货栈的人正用马车运黑布箱,往城外方向跑了!” 沈墨心里一紧,对李三说:“李三哥,麻烦您跟钦差说一声,就说我们查到私铸兵器的线索,先去截货!” 说完拎起铁尺就往外跑,刘虎也赶紧跟上,连腰间歪掉的玉佩都忘了扶。
此时的兴盛货栈外,赵六已经追出了半条街。原来刚才货栈里出来三辆马车,每辆都装了五六个黑布箱,赶车的汉子还拿着刀,一看就不好惹。孙七想跑去报信,结果笔记本掉在了包子铺,赵六就让他回去拿,自己先跟着马车:“你快去报信,俺记着马车往东边走了,俺跟着,丢不了!”
孙七揣着笔记本,跑得鞋都快掉了,正好撞见赶来的沈墨和刘虎:“沈捕头!马车往、往东边的官道跑了!赵六跟着呢!” 他边说边翻开笔记本,指着 “运(运)货马车” 几个字,“俺还记了马车的数量,三辆!” 沈墨点点头,对身后的捕快说:“分成两队,一队去东边官道追,一队去查封兴盛货栈,别留一个人!”
刘虎一听要追马车,立马来了劲:“沈墨,你去查封货栈,本官去追!这次准能抓住他们!” 说着就跳上一辆府衙的马车,挥着鞭子喊:“快!跟上前面的马车!” 结果马车刚起步,他就没坐稳,差点摔下去,幸好捕快扶得快,才没出洋相。沈墨无奈地摇摇头,带着另一队捕快去查封货栈。
兴盛货栈里已经空了大半,只剩下两个没来得及跑的管事,库房的门开着,地上还散落着几块黑布。沈墨让人把管事捆起来,自己则走进库房查看 —— 墙角有个暗门,打开一看,里面堆着不少铸兵器的模具,还有半袋没用完的云砂,显然这里不仅是藏货的地方,还是个小型的铸械点!
“沈捕头!你看这个!” 一个捕快从暗门里翻出本账本,递给沈墨,“上面记着铸了多少刀枪,运给了谁!” 沈墨翻开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