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清晨还浸在淡雾里,张府的朱红大门紧闭,门檐下的灯笼残火还没熄,隐约能看见两个护卫靠在门边打盹 —— 他们还不知道,一场针对府主张敬的突袭,已在街角的阴影里布好。
沈墨握着腰间的铁尺,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赵六扛着铜锤,粗布短褂外罩了件轻便甲衣,呼吸比平时重了些,显然在憋劲想第一个破门;孙七抱着花皮笔记本,膝盖上摊着张府的简易地图(王忠根据眼线情报画的),上面用红笔圈着 “书房(可能藏账)”“后院密室(可疑)”,“密” 字写成了 “宓”,他赶紧用炭笔描了个宝盖头,嘴里默念:“是‘密室’不是‘宓室’,别记错了……”
刘虎穿着新换的捕头官服,却故意把下摆往上折了折,说是 “方便跑”,实则怕一会儿冲门时弄脏,他凑到沈墨身边:“沈副使,一会儿俺来喊门,俺嗓门大,准能先把护卫吓醒!上次西码头抓亲随俺没抢着头功,这次抓张敬,俺得第一个冲进去!” 沈墨还没应声,赵六就哼了一声:“刘捕头,你上次摔跟头的劲儿要是用在破门上,说不定真能行!” 刘虎脸一红,狠狠瞪了赵六一眼,却没敢反驳。
“行动!” 沈墨低声喝令,话音刚落,赵六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铜锤往门上一砸,“轰隆” 一声,门闩应声断裂。两个护卫惊得跳起来,刚想拔刀,就被刘虎扑上去按住 —— 他倒是没摔跟头,却因为冲得太急,把其中一个护卫的腰带扯断了,引得赵六哈哈大笑。
众人冲进张府,院子里的丫鬟仆妇吓得四处逃窜,沈墨直奔书房:“赵六,跟我去书房;刘班头,你带两人去后院堵密室;孙七,记录现场情况,别漏了可疑物件!” 孙七赶紧应下,掏出木炭笔,在笔记本上写下 “寅时三刻,突袭张府,破门入内,分路行动”,“寅” 字的宝盖头写得太窄,差点成了 “宀 + 申”,他自己没察觉,只顾着跟着往书房跑。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 “哗啦” 的纸张声 —— 张敬果然在!沈墨猛地推开门,只见张敬正站在书桌前,手里攥着一叠账本,火盆里已经堆了半盆灰烬,显然在销毁证据!“张敬!住手!” 沈墨大喝一声,铁尺直指张敬的胸口。
张敬吓了一跳,手里的账本掉在地上,他赶紧想去捡,赵六已经冲过去,铜锤往桌上一放,震得砚台都翻了:“别动!再动俺一锤砸你手上!” 张敬脸色煞白,却仍强装镇定:“沈副使,你擅闯朝廷命官府邸,还带人行凶,是想造反吗?”
“造反的是你!” 沈墨捡起地上的账本残页,上面 “南洋银船”“贿赂李尚书” 的字迹清晰可见,“你勾结福顺行残党走私银锭,贿赂朝臣,证据确凿,还想狡辩?” 孙七赶紧凑过来,把残页夹进笔记本,旁边写着 “书房搜获账本残页(南洋银船、贿赂李尚书)”,“赂” 字写成了 “各”,他赶紧改过来,还在 “李尚书” 旁边画了个小圆圈,标着 “新党羽”。
刘虎突然从门外冲进来,脸上沾着灰,显然是在后院折腾了半天:“沈副使!后院密室找到了!里面有个木盒,俺打不开,你快去看看!” 沈墨让赵六看好张敬,跟着刘虎往后院走 —— 密室藏在假山后面,门是石板做的,上面刻着个 “张” 字,刘虎正用刀撬着石板缝,却只撬出个小豁口。
“让俺来!” 赵六不知何时跟了过来,铜锤一挥,砸在石板边缘,“轰隆” 一声,石板裂开个缝。沈墨伸手一推,石板门开了,里面果然有个紫檀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三封密信,还有一本完整的 “海外银船收支账”—— 密信是张敬写给南洋福顺行会长的,内容是 “下月再运五百两银锭,交与京中李尚书”,账本上则详细记录了近三年走私银锭的数量、贿赂官员的名单,连 “李尚书”“王侍郎” 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这就是铁证!” 沈墨把密信和账本递给孙七,孙七赶紧记录:“后院密室:紫檀木盒→密信(张敬→福顺行会长)、收支账(三年走私 + 贿赂名单)”,“檀” 字写成了 “擅”,他赶紧涂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