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的议事堂里,晨光透过窗纸洒在摊开的卷宗上,“浪鲨帮”“浪口岛”“京中勾结者” 几个字被沈墨用红笔圈了又圈,旁边堆着孙七连夜整理的笔记 —— 从黑鲨的供词到青铜令牌的纹路,甚至连 “浪里白条” 可能的习性都记了下来,只是 “纹路” 的 “纹” 字仍写成了 “文”,被沈墨用墨笔轻轻描了个绞丝旁。
“黑鲨说浪鲨帮和京中勾结者用‘朱记’做暗记,咱们得先查京里带‘朱记’的商铺。” 沈墨手指点着卷宗,抬头看向众人,“王忠,你熟水路,去泉州港盯梢,防止浪鲨帮提前派船来;赵六、刘班头跟我去查‘朱记’商铺;孙七,你留在提刑司整理密信,看看能不能从之前的卷宗里找出‘朱记’的痕迹。”
“俺跟你去查商铺!” 赵六扛着铜锤站起来,粗布捕头服的领口沾了点墨汁 —— 是刚才翻卷宗时蹭的,他却毫不在意,“俺的铜锤刚好能派上用场,要是商铺老板不配合,俺一锤就能震住他!” 刘虎也赶紧凑过来,新换的九品文书服熨得笔挺,却把腰间的铜带系错了扣,显得有些滑稽:“沈佥事,俺也去!俺识得京里的商铺老板,能帮着问出话来 —— 上次抓王侍郎的亲随,俺就问出了不少线索!”
孙七抱着笔记本,蹲在桌角小声道:“沈佥事,俺整理笔记时发现,李尚书的旧部里有个姓朱的,之前管过京郊的粮庄,说不定‘朱记’就是他的!” 他说着翻开笔记本,指着 “李尚书旧部:朱三,管京郊粮庄,去年辞官” 的记录,“俺还记了粮庄的地址,在城南柳巷里,现在改成了布庄。” 沈墨眼睛一亮:“好!咱们就先去柳巷的‘朱记布庄’!”
众人刚出提刑司,就见陈大爷提着个布包赶来,里面装着刚烙好的芝麻饼:“沈佥事,你们去查案,俺也帮不上啥忙,这些饼你们带着,路上饿了吃!” 张老船工也跟在后面,递来一张画得密密麻麻的京郊地图:“这是俺托人画的,柳巷附近的小巷子都标了,要是遇到麻烦,从西边的窄巷能绕到布庄后院!” 沈墨接过饼和地图,心里暖得发颤 —— 百姓的心意,比任何赏赐都珍贵。
柳巷的 “朱记布庄” 门面不大,门帘上绣着个小小的 “朱” 字,掌柜的正坐在柜台后拨算盘,见沈墨等人进来,眼神瞬间慌了,手指不自觉地往柜台下缩。“掌柜的,我们是提刑司的,想向你打听个人。” 沈墨掏出令牌,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李尚书的旧部朱三,你认识吗?”
掌柜的脸色煞白,强装镇定道:“沈佥事,俺…… 俺不认识什么朱三,这布庄是俺去年从别人手里盘下来的,跟李尚书没关系啊!” 刘虎想上前追问,却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哐当” 一声撞在柜台上,把算盘震得珠子乱滚:“你别装蒜!俺们都知道这布庄是朱三的,你要是不说实话,就是帮凶!” 掌柜的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从柜台下掉出个木盒,里面滚出几封印着 “朱记” 的密信。
“还说不认识?” 赵六上前一步,铜锤往柜台上一放,“这密信是啥?你要是再瞒,俺就把你带回提刑司审问!” 掌柜的见藏不住了,“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沈佥事饶命!俺说!俺就是朱三!这布庄是俺辞官后开的,浪鲨帮让俺在京中传消息,每月初一给他们送京里的布防图……”
孙七留在提刑司,果然从旧卷宗里找出了线索 —— 去年京郊粮庄曾给南洋运过一批 “粮草”,实则夹藏着兵器,收货人正是 “浪里白条”。他赶紧拿着卷宗往柳巷赶,刚到布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朱三的招供声,赶紧掏出笔记本记录:“朱记布庄:掌柜朱三(李尚书旧部),替浪鲨帮带消息,送布防图,密信印‘朱记’”,“防” 字写成了 “放”,他赶紧改过来,还在旁边画了个小令牌,标着 “与浪鲨帮暗记一致”。
沈墨从朱三手里缴获的密信里,发现了更重要的线索 —— 浪鲨帮计划下月十五派船来京郊码头,用二十船兵器换朱三手里的京中布防图,还要接走被关押在泉州港的福顺行残党。“得提前在京郊码头设伏!” 沈墨当即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