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黄金圣铠再次爆发出璀璨光芒,无数碑文如同活过来的金色蝌蚪,在铠甲表面急速游走、旋转,爆发出强烈的镇压与隔绝之力!这是他此刻能调动的最强防御,是镇源碑镇压万法、定鼎乾坤的本源之力,也是他对抗这寂灭暗流的最后依仗。
嗤嗤嗤——!
寂灭暗流与碑文金光在他周身激烈碰撞,相互消磨。金色的碑文不断崩碎,化作点点光屑,而黑色的寂灭暗流也在镇压之力下不断消散,化作虚无。两种极致的力量在此刻疯狂交织,形成一片黑白交织的能量乱流,将凌日包裹其中。
圣铠的光芒在迅速黯淡,碑文崩碎的速度越来越快,凌日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镇源碑力正在飞速消耗,丹田内的三块碎片都开始发出微弱的嗡鸣,仿佛在诉说着极限。但总算暂时抵挡住了这波突如其来的狂暴攻击,没有被直接拖入更深的深渊。
然而,那源自深渊底部的“心跳”声,并未停止。
“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仿佛那沉睡的存在,正踏着死亡的鼓点,从万古的长眠中缓缓走来,每一步都让整个寂灭之渊为之震颤,每一次心跳都让周围的寂灭能量更加狂暴。
随着这心跳的靠近,凌日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到令人绝望的意志,如同天幕般缓缓笼罩了这片空间。这意志并非魁那样的战意与守护,也非清道夫那样的冰冷与规则,而是一种……纯粹的、亘古的、对一切存在都抱持着漠然的“空”!
它不带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好奇,没有杀意,却比任何充满恶意的意志都更加恐怖。因为在它眼中,凌日的存在就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他的挣扎、他的抵抗,都只是毫无意义的徒劳之举,最终都会归于虚无。
在这股意志面前,凌日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沧海中的一粟,连挣扎都显得如此可笑。他的道心在剧烈震颤,原本坚定的意志开始出现裂痕,一种“不如就此归于虚无”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试图吞噬他最后的理智。
“多少年了……竟有生者……携带着熟悉的气息……闯入吾之沉眠之地……”
一个宏大、古老、仿佛由无数世界寂灭之音混合而成的意念,直接在凌日的心神深处响起。这意念不带任何情绪,没有好奇,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陈述事实般的漠然,却让凌日的神魂都在剧烈颤栗,仿佛承受了万钧重压。
凌日心神狂震,死死守住道心最后一道防线,抬头“望”向那意志传来的方向。在这极致的黑暗与压迫中,他凭借着混沌道胎与镇源碑的感应,隐约“看”到了一幕永生难忘的景象——在那无尽的黑暗深处,似乎缓缓睁开了一只……眼睛!
那并非血肉构成的眼睛,而是一片旋转的、由无数寂灭星辰、归墟世界缩影构成的深渊之瞳!瞳仁深处,是比寂灭之渊更加纯粹的虚无,无数星辰在其中诞生,又在瞬间归于寂灭,仿佛演绎着宇宙生灭的轮回。仅仅是被这只眼睛“注视”,凌日便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要被吸入其中,彻底沉沦。
被这只“深渊之瞳”注视的刹那,凌日感觉自己的存在仿佛被彻底看穿,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从灵魂到肉身,从混沌道胎的本源到镇源碑的烙印,从他来自下界的根源到他背负的万古因果,甚至他心中最深处的恐惧与执念,都在这道“目光”下暴露无遗!
他周身的黄金圣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芒急剧闪烁,原本就布满裂痕的铠甲表面,此刻裂痕飞速蔓延,如同蛛网般覆盖全身,随时可能彻底崩解。体内的灵力与碑力运转近乎停滞,经脉中充斥着寂灭能量,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连思维都变得无比缓慢,仿佛要被彻底冻结。
死亡,从未如此接近!
凌日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正在一点点剥离肉身,朝着那深渊之瞳飘去,仿佛要被那只眼睛彻底吞噬,化作宇宙生灭轮回中的一粒尘埃。他想要挣扎,想要催动最后的力量反抗,却发现身体如同被钉在了虚空中,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