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走向消亡。
然而,就在凌日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这恐怖的意志彻底湮灭,化为寂灭之渊一部分时,那宏大的意念再次响起,似乎……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隔着万重迷雾的……疑惑?
“混沌的气息……镇源的烙印……还有……那一族的……血脉余晖?”那古老的意念在他心神中回荡,依旧带着漠然,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有趣……当真有趣……亿万年了,竟还能见到这三种气息汇聚于一人之身……”
那“深渊之瞳”的目光在凌日身上停留了许久,仿佛在仔细审视一件稀有的藏品,又像是在权衡、计算着什么。凌日能感觉到,那股庞大的意志正在探查他的过去、现在与未来,试图从他身上找到某种答案,或是某种符合它预期的“价值”。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凌日在极致的压迫与恐惧中,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挣扎无用,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混沌道胎、镇源碑,以及那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了解的“血脉余晖”上。
最终,那宏大的意念带着一种仿佛决定了某种微不足道小事的漠然,缓缓道:
“承载如此多的因果,闯入此地,是偶然,还是……‘他们’布下的又一枚棋子?”
“罢了……”
“吾之苏醒尚需时日,此刻动手,未免耗费心神。暂且……留你一观。”
话音落下的瞬间,笼罩凌日的庞大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消散。那只由寂灭星辰构成的深渊之瞳,缓缓闭合,最终隐没于无尽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周围那狂暴攻击的寂灭暗流,也随之平息下来,恢复了之前缓慢弥漫的状态。那令人心悸的“心跳”声,也渐渐远去,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消失在深渊底部,只留下一片死寂的虚无。
仿佛刚才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恐怖的幻觉。
但凌日背后渗出的、瞬间被寂灭能量蒸发的冷汗,以及那布满裂痕、光芒黯淡到极致的黄金圣铠,还有体内近乎枯竭的灵力与剧烈震颤的道心,都清晰地告诉他,刚才的经历是何等真实与凶险!
他悬浮在黑暗中,大口地喘息着,尽管暂时逃过一劫,但心中没有丝毫轻松,反而充满了更深的凝重与疑惑。那古老意志最后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棋子”?“他们”?“留你一观”?
这寂灭之渊中沉睡的存在,究竟是何等来历?它是寂灭道则本身的化身,还是某个超越想象的远古大能?它口中的“他们”,又指向谁?是当年布下万寂归墟大阵的镇守使们,还是那神秘莫测、连天道都要畏惧的“寂灭”本身?
“留你一观”又是什么意思?是暂时饶他一命,还是将他当作某种观察对象,等待后续的收割?
无数疑问如同潮水般涌入凌日的脑海,让他感到一阵头大。他知道,自己触及的秘密越来越深,而伴随这些秘密而来的,是越来越致命的危险。
而就在这时,器灵带着极度不确定与惊疑的声音,在他心神中响起,打破了他的沉思:
“刚才那股意志……太恐怖了……”器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它似乎……并非完整的生命,更像是……某种规则的聚合体,或者说……是‘寂灭’这道则本身,诞生的一缕……‘本能’?”
“它的存在,就如同天道规则一般,是宇宙本源的一部分,无法被摧毁,只能被暂时压制。”
“而且……”器灵的声音顿了顿,带着更深的疑惑,“它没有杀你,或许并非仁慈,也不是因为你身上的气息让它好奇……而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某种它需要的‘变数’?”
“变数?”凌日心中一动,低声喃喃。
“没错,变数。”器灵的声音变得肯定了一些,“寂灭代表着终结与虚无,是宇宙的既定结局。而你身上的混沌道胎代表着新生与无限可能,镇源碑代表着镇压与稳定,这两种力量本身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