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还敢冒充正宗?”
刘胖子把白手套一摘,往桌上一扔,脸上堆着油滑的笑:“张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馒头谁还不会蒸?不就是捏成向日葵模样吗?我这手艺是我远房舅舅传的,比你这早了二十年,要说冒充,也是你冒充我才对。”他凑近张老头,压低声音,“我听说你在申请非遗,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只要我这儿在,你这申请就别想通过——除非你把秘方告诉我,咱们合作共赢。”
张老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转身就回了味香斋。他把自己关在储藏室里,翻出一个更旧的木盒,里面装着一个黑陶坛子,坛子上贴着“味香斋秘方”的红纸条。这是他爷爷传下来的,里面装着制作馒头的独特料包——除了常见的酵母、碱面,还有一味特殊的“陈皮曲”,是用三年的陈皮和麦麸发酵而成,能让馒头带着淡淡的果香,这也是味香斋馒头和其他馒头的最大区别。
“爹,您别生气,咱们跟他打官司!”张建军看着父亲发红的眼睛,心里也窝着火,“我已经联系了律师,他这是侵犯咱们的知识产权!”
可刘胖子却先下手为强,不仅向非遗中心提交了异议申请,还在网上发了篇长文,说张老头“窃取”他的手艺,甚至拿出几张模糊的老照片,声称是他舅舅当年的开店证明。一时间,网上议论纷纷,有人说味香斋是“伪传承”,有人说香满园才是正宗,连之前订了一万个馒头的上海老板,都打来电话说要取消订单。
非遗中心的李主任也急了,找到张老头:“张师傅,现在争议很大,要是不能证明您手艺的唯一性,您的申请可能就要被驳回了。您有没有什么更有力的证据?”
张老头没说话,只是把那个黑陶坛子抱到了非遗评审现场。那天,香满园的刘胖子也来了,手里举着他的“祖传秘方”——一张写着“面粉、酵母、芝麻”的纸条,得意洋洋地说:“各位专家,这就是我家的秘方,简单实用,才是真正的民间手艺。张老头的所谓秘方,都是故弄玄虚。”
张老头把坛子放在桌上,打开封条,一股淡淡的果香立刻飘了出来。他指着坛子说:“各位专家,我这秘方里的陈皮曲,是用三年的新会陈皮,加上麦麸、酒糟,在瓦缸里发酵六个月才能成。每次和面的时候,只需要加一小勺,馒头就会带着果香,而且放三天都不会硬——这是我太爷爷当年在北平,跟一位宫廷御厨学的,刘胖子的学徒,他学了半年,连陈皮曲的影子都没见过。”
他又从木盒里拿出一本线装书,书页都已经发脆:“这是我太爷爷的手札,里面记录了陈皮曲的制作方法,还有每次改良的笔记。你们看这里,民国二十三年,北平大旱,芝麻减产,我太爷爷就用花生碎代替芝麻,还在馒头里加了红枣,既保证了口感,又降低了成本——这些都是味香斋独有的技艺,刘胖子的店里,根本做不出来。”
评审专家们传阅着手札和秘方,又分别尝了味香斋和香满园的馒头,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一位老专家放下馒头,看着刘胖子:“刘老板,你这馒头除了造型像,口感和香气都差远了。味香斋的馒头,嚼起来有层次感,带着淡淡的果香,这是陈皮曲的功劳,你这馒头只有面味,根本没有传承的精髓。”
刘胖子的脸涨得像猪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时,之前在味香斋当学徒的小李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各位专家,我可以作证。我在味香斋学了两年,张师傅才教我做陈皮曲,而且每次都要盯着我发酵,说温度差一度都不行。刘老板当年学了半年,连和面都没学好,就被张师傅辞退了,他根本不知道秘方的事。”
真相大白,刘胖子灰溜溜地跑了,香满园没过多久就关了门。而味香斋的非遗申请,也顺利通过了评审。公示那天,味香斋门口挂起了“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牌匾,红绸布被张老头亲手揭开,阳光照在牌匾上,亮得晃眼。
“张师傅,恭喜啊!”李主任握着张老头的手,笑得合不拢嘴,“现在省里正在搞非遗文化节,我们已经推荐您去参展,到时候您可要露一手,让全省的人都尝尝您的手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