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打手。
但谁都知道暗雨楼这名字怎么来的,不合的嘀咕也不过是提起来一笑的话,没多久就抛到脑后。
韩临比谁都更清楚暗雨楼这名字更改的代价有多沉重,如此,只是沉默,转身去刑部。
刑部韩临来过,认得路,有上官阙给的牌子,一路无阻到了会客厅,问人我要到哪里去做笔录。
他冲进火场救人,眉毛给火燎掉了一半,回京路上新长了些,参差不齐,手臂有伤,还吊着,外加心情不好,脸色很不善。
一年前他到过这里,只是那时是受审那个。不少人因此认得他,也怕他,都躲着。他连问几个,都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后来兴是通了信,十一公主的亲信出来,问他做什么事?
“师兄让我来做笔录,”停了一下,韩临垂下眼:“花剪夏的案子。”
那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啊了一声,引得韩临抬起眼,问他:“怎么了?”
那官员很快地收了表情,说知道知道,您稍等,我去同十一公主说一下这事。
韩临皱眉:“我做笔录,通知公主干什么?”
“多日不见,同你闲叙几句。”他们话正说着,只听含笑清脆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话罢,一体态匀称的华服女子自屏风后走出。女子淡妆,挑眼,鼻唇平缓,秀如初唐的佛像,看上去二十五岁上下,给那官员使了个眼风:“你继续回去做事。”
上官阙带韩临见过十一公主,两人算不得熟,只称得上认识。
韩临收回眼,也没说什么客套的话,站起身来:“只做个笔录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十一公主这些年名声在外,都是杀伐果断的形象,毕竟回娘家时奉上丈夫人头和领地地图,可不像是长着这样一张佛像面孔的女子会干出的事。
“唉,朝廷嘛,免不得程序多。况且你这次是替我做事,我也想听听这事的过程,解气。”刘宜晴毫不见外地两手推着韩临的肩往外走,“正巧今儿我有个事,得托你师兄去办。父皇说秀儿上次涂的香粉好闻,秀儿求我再弄来点,那是我之前管你师兄要的,你回去同他说说……”
重述那个雨夜时,韩临多次停口,只颓坐着出气。回忆像把刀,把十多天来因记忆模糊而愈合的伤口重新割开。
刘宜晴目送韩临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离开,翻了两下刀笔吏呈上来的文书,递过去:“随便找个地方放吧。”待刀笔吏也离开,门阖严了,才又道,“出来吧。”
有人笑了几声,接着暖阁后缓缓走出个宫裙丽貌的女子,同刘宜晴一般大年纪,身段婀娜,转动照人。
“几时来的?”
她整了一下耳畔的明珠:“有一阵儿了,从船靠岸开始听起。”
“怎么跑这儿来了?香粉刚替你要了,这一阵龙门会提前,暗雨楼忙。没事少来找我。”刘宜晴站起身,同她往屋外走。
“那香味也是舅舅喜欢,讨好的是舅舅,帮的是你,怎么好像我上赶着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