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出去留下的后果。那副黑沉沉的眼镜将他怕的都掩住了,尽管黑漆漆的看东西很不方便,夜里戴那个上官阙撞过好几次人,可他依旧不摘。
韩临不傻,知道师兄不想他看了内疚。
后来韩临只一看到黑水晶片就觉得煎熬,想起那一拳挥出去时他多不可理喻。他怎么能打师兄呢?
临近岁暮的一个晚上,说完暗雨楼的事,门已经拉开了,冷风大肆得灌进室内来,韩临却迟迟没有离开上官阙房间。他回身,望着那黑幽幽的水晶片,想了一下,问:“现在能不能摘下来。”
上官阙没说话。
于是韩临伸手,拿下那副眼镜。
出拳太重,淤痕至今仍没消尽,黑青突兀地残留在白皙的眼眶四周。
眼镜折起握在手中,握得太用力,镜框直硌掌心。韩临伸出手指,去触摸那乌青的瘀伤,不知是手指太凉,还是仍旧有痛感,指腹轻触上时上官阙侧脸躲了一下。
韩临怕碰疼他,手指浮在患处的上方,喉咙发紧:“很疼吧。”
“现在没事了。”上官阙垂下眼,从他手中接过眼镜,重又戴上。
韩临望着镜片上黑幽幽的自己,鼻腔一酸。他最近太常哭。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对不起……”韩临不住地为之前的自己道歉。
上官阙摸了摸他的头发,伸臂揽他在怀里:“别哭。不疼了。”
按理说暗雨楼的事情已经解决,韩临已经可以离开了,但见到师兄这个样子,韩临忍不住的心软,决定再留一段时间,留到上官阙的伤势好完全,留到上官阙眼眶的淤痕褪去。那时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走了。
这年多事的冬天还有一件事。韩临泊船的那片湖是活水,没冻住,他想着试一试点足炭,夜里睡在这里会不会冷。
当晚倒是还凑合,可是早上他有点懒,没在船上做饭,到附近饭馆吃饭,回来时,就发现船已经起火烧着了。当天有风,火更猛,等韩临喊来附近的人帮忙救火,一齐锅碗瓢盆齐齐上阵,硬生生泼熄了,却也烧得剩副船架子,几人勉勉强强把它拉上岸。
附近的人说兴是炭火忘了灭。
韩临却很肯定:“我走之前肯定灭了。”
他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附近的人又说湖上睡着也冷,你又不是没有地方可去,像个流浪的人一样。
事已至此,韩临也不好再说什么,谢过诸位,改去清理船架上的东西。
那几本没来得及还的话本自然早成了一堆灰屑,被褥衣服自然也只剩一堆湿濡烧黑的烂布。在那些黑焦的垃圾堆里,韩临的脚碰到了硬的东西,那东西滚了一圈,发出几声铃铛响。
韩临想起这是什么,弯身从灰堆里翻出挂在船檐的那只风铃,就近到湖边涮了涮,洗掉了浊物。
由于浑身不是铁就是铜,挽明月送的这只风铃保存倒还完好,只是铃铎被烧黑了尾圈。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