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青年缩在门后,身影透露出一丝怯意,低着头哑声道:“太晚了。”
挽明月向前掌灯,青年下意识侧过脸避让。他此刻与白日不同,满面疲惫,神色呆钝。
“你放心,我要是真想强逼你做些什么,你早在床上了。”
青年废了右手,也抵不住,索性退后一步放开门。
门乍一打开,青年身上的味道随之扑了出来。挽明月嗅着气味,皱眉问:“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酒气?”
青年没好气:“吃小菜喝点酒。”
挽明月用讲道理的语气道:“下午你们大概把耗子洞捅了,现在耗子满院满屋乱窜,搅扰得我不安宁,照理你得善后吧?”
“稍等。”青年说完,掩上门,不久再出门来,端着一碗凉透的米饭,抓了只粗瓷瓶子。
一进院就有老鼠东奔西窜,青年咽下原本到嘴里的话,就着灯,拿剩菜剩饭拌上老鼠药,捏成小团,蹲着一个挨一个地搁到墙角去。
他好不容易摆完,刚一站起身,喘口气,挽明月又指着主屋:“屋里也有。”
他这屋子,下午清理时一把锁严锁着,如今让人进去,却不知又打的什么算盘。
青年警惕地走进他的主屋,刚一推门,一只老鼠便挨着他的脚窜了出来。
屋内沿墙摆放的箱子确实让咬了个洞,丝绸让拖拽出来好长,一屋奇异的香气,香包估计被咬破了。
青年在屋里搁好老鼠药就想走,挽明月又拉住他,指着箱子,坚持让他再留一会儿:“箱子里万一还有耗子呢?”
青年看他一眼,叉腰站了一会儿,泄气地摇摇头,上前来帮他腾木箱里的行李。
青年一加进来,挽明月便时不时停下看他,他一向喜欢在灯影的角落看韩临,逼仄中别有一番感觉。
青年终于还是说了话:“你不要再看我了。我明早还有活要干,再收拾不完,觉都睡不了。”
“你和我的那个朋友真是长得一模一样。”
青年见他重提,深深叹了口气,继续埋头收拾满箱锦缎。
“你曾经戴过两枚银圈吧?曹大与我讲了,你一路戴着,到茶城前为了避人耳目,这才摘下。要不要拿出那银圈?我能讲出圈口大小和花纹。”
“我扔了。”
“唉,那还是我挑的款式。”挽明月抱怨道:“太绝情了吧。”
“不过你总不能换一身皮,我还知道你身上的伤。”
挽明月指住他的左肩,“这里的。”
又指住他的左胸,“这里的。”
再指住他小腹的某处,“这里的。”
“每一处我都能隔着衣裳指出来。”挽明月一笑,向前一步,歪着头盯住青年的双眼:“你说我指得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