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掀帘一看,见那一伙刺客手笨脚笨,纵使蒙着脸,但看身形,听腔调口音,恐怕是一家老少,估计又是为家人报仇的。韩临叹一口气,下车狠扬马鞭,要车夫先带孩子们走。
孩子新出世,韩临不想在这个关头造杀孽,只是一味避让,劝他们快些离开荆州,消息传回去,只怕明天暗雨楼的人便要到了。韩临只顾劝说,对方人多,进攻又毫无章法,他没留神被划伤了右臂。
车夫回府立马找自家姑爷讲归途的事,这事肖朝兴压住,没敢给白映寒知道,只连忙去同上官阙讲。
车夫归府后半个时辰,韩临回到白府。回府第一件事,韩临非常识趣地去同上官阙认错。
他说那些人目标在我,两个孩子跟着我都是累赘,万一做了人质就更不好了,又说我看那些人功夫都不高,我能够应付,才独自留下来的。
上官阙看向韩临浸血的小臂,笑着道:“看来这些人的本领不足以帮你失手被刺杀。”
韩临皱眉:“你在说什么呢?”
上官阙静静看了韩临一会儿,没再多说,起身找出药箱,为他敷药裹伤。
韩临听出他以为自己又在寻死,一口气憋着。
他让车夫带孩子走是为了支走目击者,届时到上官阙面前好扯谎。谁知阴差阳错,让上官阙会错了这个罪加一等的意。
看他师兄和颜悦色,韩临怵得慌,忙又讲:“师兄,你比我更清楚我的身体,我是打得过他们,可万一我真气乱了,谁都能要到我的命。我只能收着打。”
这也是真话,倘若经脉不乱,万万不可能有臂上这道伤。
上官阙撒金疮药的手一重,多撒了些到那伤口上:“同行的佣人讲拦路的只有一匹马,你留在车上,车夫加紧行车,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并不是难事。你做过那么多次刺客,不会这点判断都没有吧,我的副楼主。”
药蛰得伤口火烧般疼,韩临咬住嘴唇,闷声说:“但我搞砸了最重要的那场刺杀。”
上官阙停顿片晌,低头吹去多余的药粉,取过绷带为韩临缠臂上的伤口:“不要再有下次了。”
怔了一会儿,韩临才意识到上官阙好像是在让步,想问是不是,却又担心他反悔,最终也没问出口。
这天半夜韩临梦醒,灯残人静,四周漆黑,却听到了上官阙的呼吸声。
好多年前也这样过。
春夜尚凉,韩临犹豫片刻,起身摸出床边柜里的油膏,慢吞吞旋开盖子,递去给上官阙。
上官阙接过,又旋上盖子,放回抽屉。
黑暗中上官阙道:“我们如今的所在,倘若你再哭了,我可没法向你妹妹交代。”
韩临蜷紧手指,触到了他冰凉的头发。也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
上官阙碰了碰韩临的手指,也没有再说话,起身离开了。
之后他断断续续还来过几夜,只是坐在床沿,有次他离开门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