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韩临才醒,就着外头常亮的纱灯,见他一身亵衣,显然是睡下又起来的。
那天韩临想了半夜,次日一早头都有些昏,还得用凉水拍拍脑门才提足精神。夜里去书斋,写完自己的字,韩临又想起昨晚的事,随手翻开侄子的书集,去瞧他们学到哪里,却在一页上停住。
那是宋时晏几道的词,孩子还没学到,前半阕有名句流传于世,却有人在鲜有人知的后半阕划线,在一旁空处抄写——
“今宵剩把银烛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是他最熟悉的字迹。
这晚上官阙练到一半,韩临便回来,似往常一样打过招呼回屋,竟又出来,借着上官阙练剑的挂灯,到梅树下翻看侄子们明日要背诵的诗词。
凌空风响半晌,上官阙收剑,提醒:“夜里风凉。”
韩临起身离开,再出来时披了件衣裳,仍落座翻书去看。
从小在一起坐卧读学,韩临知道上官阙练剑专心,最喜好连贯,这夜却不一样,总是一招未罢便忽然停下来,或是朝韩临这里看一眼,或是过来泯一口水。
韩临很小心地放缓了呼吸,书页都没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