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终究是人,并非神明。
这样的天气,谁能出城?
即便出城,又如何跨越几千里传递情报?
积雪深厚之处,几乎已能没过人身。
赢政微微一怔。
能明显看出,他这两天消瘦了许多,
神色也显得疲惫。
心中压力沉重——
前线的战事,关系着他统一天下的宏图。
能否登上人生巅峰,成败在此一举。
“去请王翦老将军来。”赢政开口道。
“是!”赵高应声而去。
这两日,赢政几乎每天都在推演战局,
但无论如何分析,胜算最多五五,
甚至秦国只占四成。
这是依据大雪前最后一次急报所做出的判断。
而大雪持续不停,秦国的胜算,恐怕还在持续下降。
**
大雪纷飞,秦国的粮草补给已无法送达前线。
稍有不慎,二十万大军恐将全军覆没。
赢政心生悔意。
他不知将晨能否支撑得住。
“将晨,朕如今只能倚仗你了。无论如何,定要坚守到底。若能挺过此关,他日寡人必立你为储君,继承王位。”
赵高正要踏出殿门,隐约听见赢政的低语,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
他顾不得疼痛,满脸惊慌。
储君之位……
赢政竟又动了此念。
危急关头,将晨在赢政心中的分量愈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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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战得胜,赵高明白,储君之争便再无悬念。
一旦将晨登位,他赵高岂有活路?
赵高忧心忡忡,匆忙前去请王翦。
这已是今日第三次传召。
凌晨三时,赢政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即刻命人召王翦入宫,推演战局。
五时,王翦好不容易得以回府歇息。
六时,宫中又派人来请。
待到**时,王翦再次拖着疲惫之躯返家。
十一时,王翦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地望着宫中禁军。
他几乎要吐出血来。
这还让人活吗?他这一把年纪,怕是要被赢政活活折腾至死。
尤其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王翦仰首望天,背手微躬,脸上布满忧虑。
身为征战一生的名将,他深知大雪对秦军意味着什么。
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之局。
天降大雪,秦军胜算至少骤减两三成。
换言之,秦国几乎已陷入必败之局。
粮草不济,何以征战?
而齐国家门在望,补给尚可维持。
王翦拖着几近散架的身躯,步履艰难。
不知是第几次走进养心殿。
暖意弥漫,王翦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桑海,小圣贤庄……
庄外,不知何时响起一片密集的脚步声。
砰砰砰!
一名小圣贤庄的普通 ** 连滚带爬冲进来:“夫子,秦军把小圣贤庄围住了!”
轰!
荀子额上渐渐渗出冷汗。来者不善,果真是来者不善。
“三公子,我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荀子叹息道。
身为当世大儒,儒家的支柱,荀子可说是继孔子、孟子之后的又一位儒学巨擘。
历史上,他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误会吗?”
将晨从外面缓步走入,先是居高临下地瞥了扶苏一眼,随后平静地望向荀子。
儒家,眼下尚难断言,但将来,张良必是反秦的急先锋。
反秦,反的是谁?
秦又是谁的?
如今或许是赢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