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攻所化弩箭,百步内足以致命。
然将晨的铁管可在千步外夺魂。
相差甚远。
“父王应当会喜欢。”将晨摩挲着非攻暗忖。
决意献予慈父。
权作岁礼。
“大王必定龙颜大悦。”王贲连声奉承。
将晨略带讶异地望着王贲,直把对方看得耳根发烫。
说来也怪,将晨未曾料到自己无心之举,竟让这位史册留名的骁将变成这般模样。
实属意外。
“父王屡遭暗算,身边终究不太平。有这非攻在手,至少能护他周全。”将晨握着从盗跖手中夺来的非攻转身离去。
百余亲兵沿途护卫。
至于郢陈,可谓固若金汤。
纵使楚军插翅也难近半步,更何况王贲本就是当世名将,统领十万铁骑,岂会敌不过项燕麾下二十余万残部。
攻楚已成瓮中捉鳖之势,楚国覆灭不过早晚之事。
这正是楚国贵族们陷入癫狂的缘由。
他们不甘束手待毙。
临行前,为防万一,将晨特地将盗跖一并押往咸阳监禁。
最好能让阴阳家撬开他的嘴。
待七国归一,便是彻底清剿墨家之时。
马蹄声碎,黄沙漫卷。
自郢陈至咸阳不算遥远,约莫三两日行程,途中却总有居心叵测之徒意图行刺。
皆被将晨斩于剑下。
十八回。
自伐楚伊始至返抵咸阳,竟遭遇十八次刺杀。
如此频密的刺杀实属罕见。战国时期刺杀虽屡见不鲜,赢政生平遇刺次数远胜于此,那还是在守卫森严的情形下。
但像将晨这般短期内连番遇刺,着实令人心惊。
楚国贵族当真狗急跳墙。
马蹄声震,故城渐近。
咸阳城与他处殊异,城墙低矮宛若装饰,然因秦国正值鼎盛,城内商旅云集,人流如织,繁华异常。
城门前,人们正排队等候查验路引。
在这个时代,没有路引便等同于黑户,形同他国细作,意味着身份不明。
不仅咸阳如此,列国之间也是一样。
路引极为重要。
没有路引的人,在这个时代寸步难行。
“今天是什么日子,连王翦老将军都来了?”
“是,查个身份还需要王老将军亲自盯着吗?”
“说不定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专程迎接的吧。”
“等一会儿,或许能见到。”
“咦,等等,李斯也来了?”
“两位大秦重臣都到了。”
“嘶——!”
城门口议论声四起,人声喧哗,十分热闹。
在这喧闹的人群中,混着一群小混混。
领头的混混望着咸阳城门。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咸阳的城墙建得格外华丽,像是一道装饰,但对防御战事却没什么实际用处。
刘邦挺起胸膛,带着身后一群兄弟,拿出路引准备进城。
“兄弟们,今天大哥请客,进了咸阳随便吃喝,大哥我有的是钱。”刘邦掂了掂兜里顺来的钱袋。
“大哥,我刚才打听到,那边是帝国大将军王翦。”
“那位是李斯,都是大人物,他们来这儿肯定是迎接谁的,我们不如留下看看热闹。”
一个粗壮汉子跑过来,满脸兴奋地说。
活脱脱像乡下人进城。
“放屁,你懂什么!”刘邦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除了秦王,谁有这么大面子?秦王人在咸阳没出门,怎么可能来迎接?肯定是有要事。一天天的,你也不动动脑子!”
“对对对,大哥说得对,跟着大哥有肉吃。”樊哙憨笑着挠头。
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 ** 正静静注视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