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暴雨在猗窝座与炼狱杏寿郎爆发的毁灭斗气与存护烈焰交织的气场中,竟被短暂地排开、蒸发,形成一片狂暴的真空地带。赤红与金白的光芒激烈对冲,每一次拳罡与刀锋的碰撞都引发闷雷般的炸响,钢铁残骸在他们脚下如同废纸般被撕裂、扭曲!
“破坏杀·灭式!”
“炎之呼吸奥义·炼狱!”
猗窝座兴奋的咆哮与炼狱决绝的怒吼,如同战鼓在这血腥舞台上擂响,宣告着【毁灭】与【存护】这对宿敌理念的终极碰撞。他们的战场,是意志与力量最直接、最炽烈的熔炉。
然而,就在这熔炉边缘,另一片战场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冰冷刺骨,诡谲莫测。
童磨轻飘飘地落在一处扭曲拱起的钢铁残骸上,脚下瞬间凝结出晶莹剔透的冰莲托座,将他承托在半空。七彩琉璃眸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同样稳住身形、周身星屑流转的墨时渊。
“哎呀呀,”童磨的声音带着一种空灵悦耳的磁性,仿佛吟唱圣歌,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空洞与寒意,“真是令人惊叹呢,星柱大人。同为【虚无】的宠儿,您的力量……是如此的不同。像寂冷的星尘,带着令人心悸的‘否定’意味。而我呢……”
他轻轻拈起一朵新凝结的冰莲,放在鼻尖嗅了嗅,仿佛那带着血腥甜香的冰晶是什么绝世美味,“……更像是一场温柔的沉眠,让万物在极致的冰冷中,归于永恒的‘平静’。”
墨时渊湛蓝的眼眸深处,冰寒一片。额角的星尘斑纹幽光流转,如同冰冷燃烧的宇宙奇点。
“沉眠?平静?”他嗤笑一声,声音比童磨脚下的寒冰更冷,“你口中的平静,不过是无数被你吞噬灵魂在冰封地狱里无声的哀嚎堆砌的坟墓。你的【虚无】,是腐烂的甜腻,是空洞的伪善。”
“哦?”童磨七彩的瞳孔微微转动,如同斑斓的玻璃珠折射着炼狱那边的火光,脸上悲悯的笑容丝毫未变,“星柱大人真是严厉呢。那些灵魂……她们在痛苦中挣扎,在恐惧中沉沦,我只是给予了她们永恒的安宁。将她们从这充满痛苦和‘意义’的‘牢笼’中解脱出来,融入我的‘极乐净土’,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慈悲吗?毕竟,一切终将归于虚无,何不早些解脱?”
他手中的金色莲扇优雅展开,扇面上的莲花纹路流淌着七彩的流光,“就像您,不也在践行着‘归无’的道路吗?我们,本是同路人。”
“同路人?”墨时渊眼神骤然锐利,八面汉剑斜指地面,剑锋上幽蓝的光芒如同活物般流淌,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开始向内微微塌陷,排斥着一切不属于“虚无”的气息。“我的【虚无】,是看清终点后的挥剑,是在绝望的尘埃中点燃自己的星火,哪怕只照亮方寸之地!是在‘无意义’的宇宙中,赋予自己守护的‘意义’!而不是像你这般,用空洞的悲悯包装你那令人作呕的食欲,用冰封的‘安宁’掩盖你对生命本质的亵渎!你把‘终结’当成了‘救赎’,何其可悲!”
话音落下的瞬间,墨时渊的身影骤然消失!
不是急速移动,而是真正融入了空间的褶皱!星辰呼吸·贰之型·虚隙鹊渡!
他如同跨越了空间的尺蠖,前一瞬还在原地,下一瞬已诡异地出现在童磨的斜上方!手中八面汉剑带着冰冷的星芒,无声无息地刺向童磨七彩琉璃眸的中央!剑尖所指,空间都发出细微的呻吟,仿佛要被强行“擦除”!
“呵呵,真是充满攻击性的虚无呢。”童磨丝毫不见慌乱,嘴角的悲悯笑意反而加深。他不闪不避,手中金色莲扇对着墨时渊刺来的方向,轻轻一扇。
“血鬼术·冻云!”
呼——!
并非狂暴的寒流,而是一片带着梦幻七彩光晕的、极其粘稠冰冷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这片“冻云”仿佛拥有生命,在墨时渊剑尖刺入的刹那,雾气中无数细小的冰晶疯狂旋转、凝结,并非形成冰盾阻挡,而是如同亿万纳米级的磁针,精准地附着在墨时渊的剑锋、手臂、甚至蔓延向他周身流转的星屑屏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