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关乎整个鬼杀队存亡的关头,他的缺席显得尤为刺眼。
墨时渊的目光追随着那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深邃的眼瞳中没有意外,只有一片了然。他抬手,止住了不死川即将出口的斥责:“无妨,风柱。训练计划照常准备,各位即刻着手制定各自方案。富冈先生那边,由我去沟通。”
夜已深沉。
富冈义勇的居所远离核心区域,僻静得近乎孤绝。
墨时渊叩响门扉,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他推门而入。室内陈设极简,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唯一称得上“个人痕迹”的,是墙角一盆顽强生长的水仙,以及置于矮柜上的一只陈旧的红白狐狸面具。
富冈义勇背对着门,跪坐在窗边,月光流淌在他深蓝的羽织上,勾勒出孤峭的剪影,仿佛一座拒绝融化的冰山,隔绝了外界所有喧嚣与暖意。
“富冈先生。”墨时渊的声音很平静,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富冈义勇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如同未曾察觉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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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时渊走到他对面,隔着几步距离同样跪坐下来,目光落在那只狐狸面具上。
“水柱之位,独当一面。你的剑,很强。”他陈述着事实,语气无波,“但你的‘心’,还困在过去的雨夜,困在狭雾山的道场里。”
富冈义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依旧沉默,但那份抗拒的气息更加冰冷。
墨时渊不以为意,继续道:“锖兔君,真菰小姐……他们的逝去,是遗憾,是痛苦,但绝非你挥之不去的枷锁,更非你将自己放逐于同侪之外的理由。”
他顿了顿,目光如冷冽星辰般穿透富冈周身无形的屏障,直指其心,“你认为,是‘独行者’的身份让你活了下来?所以你固执地保持这份‘孤独’,视作对他们、也是对这份‘幸运’的某种…赎罪?”
富冈义勇的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这是他进门后唯一的反应。
“错。”墨时渊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室内的死寂,“你活下来,不是因为你选择了孤独。而是因为你的强大,因为锖兔君在最后关头为你劈开了一条生路!他选择相信你的潜力,相信你能继承那份守护的意志,走得更远!你选择的这份‘孤独’,不是对他们的告慰,而是对他们牺牲价值的否定!”
这句话如同惊雷,狠狠劈在富冈义勇沉寂的心湖上。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蓝眸,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剧烈的震颤与翻涌的痛楚!看向墨时渊的目光,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和一丝被刺穿防御的狼狈。
墨时渊直视着他眼中的风暴,毫不退让:“真正的‘水’,并非静止的死潭。它奔流不息,既能包容万物,亦能滋养万物。锖兔君若能看到如今的你,是希望你永远背负着愧疚与自我隔绝的墓碑踽踽独行,还是希望你能像他曾经为你做的那样——伸出手,拉起身后那些正在泥泞中挣扎、渴望变强的同伴?将你从死神镰刀下夺回的那份力量,传递下去?”
他指向窗外灯火通明的训练场方向,那里已隐约传来不死川实弥严厉的呼喝和其他队员咬牙坚持的喘息声。
“看看他们,富冈义勇。他们不是累赘,他们是正在淬炼的刀胚,是未来战场上一簇簇可能燎原的星火!保护弱者,是柱的职责。但让弱者变强,不再轻易沦为牺牲品,这才是锖兔君、真菰小姐,以及所有逝者真正的期许!这才是你身为‘水柱’,对得起他们牺牲的最好方式!用你的‘水’,去承载、去引导、去磨砺他们,而非将这份痛苦化作囚禁你自己的冰冷牢笼!”
墨时渊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字字如重锤,敲打着富冈义勇心中最坚固的冰层。每一句,都直指他深埋心底、连自己都未曾完全理清的执念。
富冈义勇的呼吸变得粗重,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死死盯着墨时渊,又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锖兔推开他时决绝而充满信任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