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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这清冽的松木香中,却悄然融入了一缕更为清冷、更为幽邃的暗香。如同雪后初绽的寒梅,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却又无孔不入地浸染着每一寸空间。
柳含烟安静地坐在宽大的床榻边缘。她已换下那身素白的鲛绡,此刻只穿着一件薄如烟雾的浅绯色软绸寝衣,勾勒出曼妙起伏的曲线。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衬得裸露的脖颈和肩头肌肤愈发莹白如玉。
她微微垂着头,纤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侧脸在灯下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长长的睫毛投下浓密的阴影,遮住了眸中的神色,只余下一片温顺的、惹人怜爱的柔美。
帐帘掀开,徐天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已卸去外袍,只着一身玄色中衣,赤足踏在绒毯上。连日的征战在他眉宇间刻下深深的倦意,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他身上带着帐外清冷的夜气和一丝尚未散尽的硝火味道,与帐内温暖的灯光和女子身上清冷的幽香形成了奇异的碰撞。
他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柳含烟笼罩。没有言语,他伸出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抬起了柳含烟精巧的下巴。
烛光毫无遮拦地映照在她脸上。肌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白瓷,近看之下,更无一丝瑕疵。那双秋水明眸被迫抬起,水光潋滟,清晰地映出徐天冷峻的面容。眸子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怯、柔顺,还有一丝欲拒还迎的羞意,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瞬间融化。
“郡公……”她的声音轻颤,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尾音微微上挑,如同羽毛拂过心尖。
徐天的手指并未离开,反而缓缓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下颌线条,目光如同实质,一寸寸扫过她完美无瑕的眉眼、鼻梁、樱唇。那眼神,不像是在欣赏一件唾手可得的稀世珍宝,更像是在审视一件……武器?或者,一个谜题?
帐内静得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柳含烟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脸颊渐渐染上一层醉人的绯红,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饱满的胸脯在薄薄的寝衣下起伏。那楚楚可怜又暗含春情的模样,足以点燃最冰冷的血液。
就在这旖旎升温、仿佛下一刻便要天雷勾动地火的时刻,帐外突然传来杜仲刻意压低却难掩急切的禀报声:
“郡公!广陵急报!”
帐内那微妙而紧绷的气氛骤然一滞。
徐天摩挲着柳含烟下颌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寒芒,随即松开手,沉声道:“讲。”
“刚截获密信!汴梁宣徽使赵岩心腹,已秘密抵达广陵!携朱友贞亲笔诏书及重礼,密会杨隆演!诏书内容尚不明,但其所携礼物中……”杜仲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有十二名绝色宫装美人!据闻……姿容不在帐内柳氏之下!”
帐内,柳含烟绞着衣带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松开,依旧低眉顺眼。
“呵。”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从徐天喉间溢出。他眼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封的嘲弄和洞悉一切的森然。
“好一个杨隆演!好一个永世臣服,绝无二心!前脚刚把孤的‘美人’送来,后脚就忙着收汴梁的美人?”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帐中摆放着酒食的矮几。
就在徐天转身背对床榻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前一瞬还温顺如羔羊、娇羞不胜的柳含烟,眼中温婉的水光瞬间冻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冰冷、锐利、淬毒般的寒芒,快如闪电,狠如毒蛇!所有的柔弱、羞怯在万分之一秒内被剥离殆尽,只剩下赤裸裸的、毫无感情的杀机!
她一直绞着衣带的右手猛地一抖!一根长约三寸、细若牛毛、通体闪烁着幽蓝色淬毒寒光的钢针,如同毒蛇吐信般从她指缝间悄无声息地弹出!动作之快,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淡蓝色残影!没有风声,没有破空之响,那毒针精准无比,直刺徐天后颈要害——风府穴!此针之毒,见血封喉!
这一刺,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