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轰然倒塌了一角!烟尘弥漫中,无数玄甲士兵如同嗜血的狼群,挥舞着滴血的刀枪,蜂拥而入!当先一人,身材魁梧如铁塔,手持滴血的陌刀,正是杜仲!他那双冰冷的眸子,瞬间就锁定了水门边那个抱着锦囊、如同受惊兔子般瑟瑟发抖的素白身影!
“杨——隆——演!”杜仲的咆哮如同惊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杀意,“你想去哪儿?!”
杨隆演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浑身剧震!怀里的锦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金珠美玉滚落一地,在冰冷的石板上闪烁着讽刺的光芒。他看着杜仲那张狞笑的脸,看着周围密密麻麻、如同看死人般盯着他的玄甲士兵,最后一丝力气和希望都被瞬间抽空!
他双腿一软,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一股腥臊的液体再次不受控制地浸湿了下裳。他张着嘴,想要求饶,想喊出“富家翁”三个字,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眼神彻底涣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死灰。
“绑了!”杜仲厌恶地皱了皱眉,如同拎起一只待宰的鸡鸭,将瘫软的杨隆演粗暴地提了起来,“押去宫门!王爷要亲自发落!”
广陵宫正门,丹墀之下。
昔日百官朝拜的广场,此刻成了血腥的刑场。负隅顽抗的杨吴死忠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在血泊中。大批宫眷妃嫔、宫女太监被如狼似虎的士兵驱赶着,集中在广场一角,瑟瑟发抖,哭声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恐惧。
徐天端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铺着虎皮的紫檀大椅上。他一身玄色锦袍,纤尘不染,与周围血腥狼藉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他并未坐在象征着吴王权力的龙椅上,那龙椅孤零零地矗立在丹墀之上,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
杜仲如同拖死狗般,将瘫软如泥、散发着恶臭的杨隆演重重掼在徐天面前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
“王爷!伪吴国主杨隆演带到!”杜仲的声音如同金铁。
徐天缓缓垂下目光,如同九天神只俯瞰蝼蚁。他看着脚下那个曾经高高在上、此刻却如同蛆虫般蠕动的身影,眼中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杨隆演。”徐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广场上所有的哭嚎和喧嚣,“本王给你的生路,你……不要。”
杨隆演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想抬头辩解,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你献美人,是假;行刺,是真。”
“你假意议和,是假;暗通汴梁,是真。”
“你困守孤城,驱使军民为你殉葬,更是罪该万死!”
徐天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一句比一句重,如同冰冷的铁锤,敲打着杨隆演最后的神经。
“本王给过你机会,指天为誓,保你富贵。”徐天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然尔,冥顽不灵,自绝于天!今日,便以尔项上人头,祭奠我战死将士之英灵!昭告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最后一个“亡”字出口,徐天猛地站起!他一步踏下台阶,靴子踏在冰冷的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他并未拔刀,而是朝着侍立一旁的周本,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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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本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徐天的用意!这是王爷给他的无上荣宠!是让他亲手了结这段血仇,用杨隆演的血,彻底洗刷他降将的身份,奠定他在新朝的地位!
“末将……谢王爷恩典!”周本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刚刚斩下孙德威头颅、血迹未干的横刀,大步上前!
杨隆演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发出绝望的、非人的哀嚎,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疯狂扭动挣扎!
周本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复仇的快意和效忠新主的狂热!他一只脚狠狠踩住杨隆演的后背,左手粗暴地揪住他散乱的头发,将他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右手那柄饮血无数的横刀高高举起,在冬日惨淡的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