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
昔因性刚直,屡忤徐温,更兼功高震主,深遭猜忌。大王兵临广陵之日,此公已被徐温夺职,闲赋于城东旧宅,郁郁不得志久矣。
臣与之有旧,深知其才堪大用,埋没草野,实为可惜。此人若得大王驱使,必为南征北战之良助!臣斗胆举荐,伏惟大王明察。若蒙召见,米志诚必感大王知遇,倾心以报!
臣周本再拜顿首,于泗州军前。”
“米志诚…‘米一箭’…”徐天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精光一闪。周本此人,悍勇桀骜,能让他如此推崇,甚至不惜以“降将”身份反复剖白心迹举荐之人,绝非泛泛之辈!
他心念微动,再次沉入那浩瀚的“寰宇星图”。这一次,目标明确,精神力的损耗似乎也减轻了几分。星辉流转,关于“米志诚”的信息碎片被迅速捕捉、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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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志诚:杨吴宿将。善射,力能开三石弓,矢无虚发,军中畏服,称“米一箭”。性刚烈,不阿权贵。曾屡立战功,尤以采石矶守备战(以强弓射杀攻城梁军裨将数人,挫敌锐气)、宣州平乱(率轻骑突袭,箭毙叛军首领)着称。因功高且直言犯上,遭徐温猜忌打压,渐失兵权。
广陵城破前已赋闲。后吴史料零星提及其名,似未得杨溥(杨隆演弟)重用,结局不详。
信息虽简略,却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身影:神射无双,战功卓着,性格刚直不容于旧主。
一个被权力倾轧埋没的将才!其结局的“不详”,更在徐天心中激起强烈的涟漪——如此良将,若不为我所用,任其湮没,岂非暴殄天物?其命运,当由我徐天改写!
“李肆!”徐天的声音斩钉截铁。
“奴婢在。”李肆躬身应道。
“速持本王令牌,亲往城东,寻一赋闲在家的旧吴将领米志诚。言明吴王召见,请至承晖堂一叙。礼数务必周全,不可怠慢!”徐天将腰间一枚刻有狻猊纹的玉牌摘下,递了过去。
“谨遵王命!”李双手捧过令牌,身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行动迅捷如鬼魅。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余香炉青烟袅袅。徐天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初绽的新柳。召见一个降将,本无需如此郑重其事。
但他深知,欲收虎狼之心,必示以诚敬之意。米志诚这类因耿直被弃的悍将,其心气之高,尤甚于寻常武夫。周本的举荐是桥梁,而他徐天亲自礼遇,才是叩开其心扉的重锤。江南战局,或许就在此人身上,能窥见一隙破局之光。
城东,一处颇为清静却也略显破败的宅院。院墙灰白,爬着些枯藤,墙角几株老梅倒是顽强地抽出几点新绿。此处远离广陵城破时的厮杀核心,却也难逃兵灾的肃杀之气,门庭冷落。
米志诚一身洗得发白的深灰色布袍,正独自在院中一株老槐树下擦拭着一张巨大的铁胎弓。
弓身黝黑,透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弓弦粗如小指,显然非寻常臂力可开。他动作沉稳,眼神专注,仿佛擦拭的不是杀人利器,而是心爱的珍宝。
岁月在他刚毅的脸上刻下风霜,鬓角已见斑白,但那双握着弓臂的手,依旧稳定有力,指节粗大,布满老茧。眉宇间一股郁结不散的沉郁之气,混合着武人特有的剽悍。
宅门被轻轻叩响,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节奏感。
米志诚擦拭的动作一顿,眉头微蹙。城破之后,门可罗雀,旧日同僚避之唯恐不及,谁会登门?他放下弓,沉声问道:“何人?”
门外传来一个不高不低、清晰平稳的声音:“内侍监李肆,奉吴王钧旨,特来拜会米将军。”
吴王?徐天?米志诚心中猛地一震!城破之日,他闭门不出,自认已是前朝余烬,与新贵吴王徐天,应是云泥之别,永无交集。怎会…?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思绪,上前打开了院门。
门外,李肆一身深青色宦官常服,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既不谄媚也不倨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