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安装了中型炮车和巨型床弩(弩炮)的“炮舰”率先发难!燃烧的火油弹、沉重的石弹、以及特制的、能穿透木盾和轻甲的破甲重弩箭,如同暴雨般泼向西城墙!
轰!轰!轰!
火油弹砸中城楼,烈焰腾空,木质结构在高温下发出噼啪爆响,迅速燃烧坍塌!
石弹砸在城墙和城头炮车阵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碎石飞溅,一架架吴越炮车被砸得四分五裂,操纵的士兵被碾成肉泥!
破甲重弩箭更是如同死神的镰刀,带着凄厉的尖啸,轻易洞穿垛口后的木楯,将后面躲藏的守军连人带盾钉死在城墙上!鲜血顺着城墙流淌,染红了江水。
“水门!瞄准水门!火油弹!”周本在另一艘艨艟斗舰上厉声咆哮。
数艘炮舰调整角度,集中火力轰击西城水门!
沉重的火油弹砸在包铁的巨大木闸门上,轰然炸开,猛火油四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坚固的木闸在高温下迅速炭化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更有火油弹越过水门,落入城内临水的街巷,点燃了密集的民居,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哭喊声、呼救声、房屋倒塌声从城内传来,更添混乱与恐慌!
江面上,吴越国匆忙派出的数十艘拦截艨艟,在吴国舰队绝对的数量和火力优势面前,如同扑火的飞蛾。密集如蝗的火箭从吴国战船上腾空而起,覆盖了吴越战船!
更有“火龙油柜”喷吐出长达数丈的烈焰长龙,瞬间将靠近的敌船点燃成漂浮的火炬!吴越水兵惨叫着跳入冰冷的江水,随即被后续的箭雨射杀!
江面上漂浮着燃烧的船只残骸和密密麻麻的尸体,将这一段钱塘江水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吴越水师,一触即溃!
第三日,黄昏。
持续了整整三日、几乎毫无间歇的炮击与弩射,如同永无止境的噩梦,将曾经富庶安宁的杭州城彻底拖入了地狱深渊。
北城、西城大片城墙已是千疮百孔,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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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的坍塌口随处可见,巨大的裂缝狰狞地爬满墙体。城头再也看不到一面完整的旗帜,守军的尸体层层叠叠,根本来不及清理,在暮色中散发着浓烈的腐臭。
城内靠近城墙的区域,大片大片的街巷化为焦土瓦砾,断壁残垣间冒着缕缕青烟。昔日繁华的临水街市,如今只剩水门附近仍在燃烧的余烬和漂浮的杂物。
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已经彻底压垮了杭州军民最后一丝抵抗意志。
粮仓被火弹波及,烧掉了部分存粮,米价一日三涨,恐慌性的抢购演变成踩踏和哄抢,被弹压的士兵砍杀了不少平民,鲜血染红了粮店前的石板路。
伤兵营早已人满为患,缺医少药,哀嚎声日夜不息,如同人间炼狱。水源被尸体和硝烟污染,疫病的阴影开始笼罩全城。流言如同野火般蔓延:“吴军有雷神相助!”、“钱王气数已尽!”、“守城就是等死!” 绝望的情绪在每一个角落滋生、发酵。
王宫内的气氛更是压抑到极点。钱镠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眼窝深陷,鬓角霜白。
连续三日的巨响和震动,让他寝食难安,精神濒临崩溃。他不再咆哮,只是颓然地坐在王座上,听着各地传来的噩耗:水师全军覆没,西城水门危在旦夕,北城几段城墙随时可能彻底崩塌,城内粮荒、水荒、疫病初现…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援军…援军何在?!”钱镠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最后的希冀和濒临绝望的颤抖,“奔牛埭的钱传球呢?苏州的杜棱呢?湖州、越州的兵马呢?!为何还不到?!为何?!” 他终于明白,徐天这狂风暴雨般的打击,就是要打掉他所有的侥幸,逼他调集所有力量来援!杭州,已是他最后的孤注一掷!
“大王!”丞相杜建徽老泪纵横,跪伏于地,“不能再等了!杭州危在旦夕!速发王命!令各州兵马,不惜一切代价,火速驰援!内外夹击,或…或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