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他到底是沙场老将,虽惊不乱,试图收拢部队。
然而,吴军的打击如同疾风骤雨,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右侧山坡,并未射出箭矢,而是猛地抛掷出无数黑乎乎的酒坛大小的陶罐!
这些陶罐划着弧线,砸入荆南军试图集结的前队和中军之中,砰然碎裂,里面粘稠刺鼻的黑褐色液体——火油,溅得到处都是!
“火!是火油!”有荆南老兵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
话音未落!
咻咻咻!
数十支拖着橘红色尾焰的火箭,从芦苇荡深处和左侧山林中精准地射出,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上那些溅满火油的区域、车辆、以及士兵的身体!
轰!呼呼——!
烈焰腾空而起,遇油即燃,火势疯狂蔓延,瞬间将大片区域化作一片火海!
无数荆南士兵变成了惨嚎奔逃的火人,疯狂地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却徒劳无功,最终哀嚎着倒地,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皮肉焦糊的恶臭和绝望的气息。
火光冲天,映照得河谷亮如白昼,也将荆南军混乱不堪、自相践踏的惨状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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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不要乱!向前冲!冲出去!”倪可福眼睛血红,知道绝不能困死在这绝地,挥刀指向芦苇荡的方向,那里看似是唯一的生路。
他的命令,正中李仁下怀!
就在荆南残兵如同决堤的洪水,本能地涌向那片看似可以藏身的芦苇荡时,地面开始微微震动。
咚!咚!咚!咚!
沉重无比、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如同巨人的心跳,从芦苇荡深处传来,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芦苇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猛然排开!
如同地狱之门洞开,钢铁的丛林骤然现身!
整整三个方阵的吴军重甲步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轰然现身!
最前排是高出人头的巨型塔盾,层层叠叠,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
盾隙之间,是如林般探出的、闪着幽冷寒光的丈八长槊!士兵们全身笼罩在冷锻铁甲之中,只露出一双双冰冷嗜杀的眼睛。
他们踩着沉重的步伐,每踏前一步,整个河谷都仿佛在颤抖!
“进!”指挥官冰冷的命令透过面甲传出。
“杀!!”重甲方阵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如同钢铁洪流,对着混乱不堪、失去建制、且被火焰和箭雨折磨得魂飞魄散的荆南军,发起了无可阻挡的碾压式冲锋!
根本没有所谓的接战。这就是一场屠杀!
重槊如同毒龙出洞,轻易地将试图冲上来的荆南轻步兵捅穿、挑飞!
塔盾冷酷地向前推进,将踉跄的敌人撞倒,然后被后面无尽的铁靴踩成肉泥!
荆南军零星的反击,刀砍在重甲上只能迸溅出几点火星,箭矢更是徒劳地弹开。
钢铁洪流所过之处,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的残骸!
倪可福挥动泼风大刀,吼叫着劈翻了一名吴军重步兵,刀锋在对方肩甲上砍出深槽,却未能致命,反而被几杆同时刺来的长槊逼得狼狈后退。
他环顾四周,心彻底沉入了冰窖。完了!全完了!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都是杀戮,他的八千精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碾碎!
“将军!快走!亲卫营!护着将军向北突围!”那副将浑身是血,带着数十名死忠亲兵,拼死杀到倪可福身边,试图护着他杀出一条血路。
“想走?留下人头!”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只见吴军阵中,一员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悍将,手持一柄夸张的厚背砍山刀,如同战神下凡,率领一队精锐甲士,直接凿穿了亲卫营的防线,直扑倪可福!
正是光州守将李仁!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刀光如山,罡风呼啸!
李仁的砍山刀带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