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然莫御的力量,当头劈向倪可福!倪可福急忙举刀格挡!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倪可福只觉一股巨力从刀柄传来,虎口迸裂,泼风大刀竟被硬生生砸得脱手飞出!
他整条右臂瞬间麻木,胸口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不等他再有反应,李仁第二刀已如闪电般横削而来!
“呃啊!”倪可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视野便天旋地转!
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那具失去了头颅、仍在喷涌鲜血的无头尸体,从马背上缓缓栽落。
李仁刀尖一挑,将倪可福那颗兀自圆睁着惊怒双眼的头颅挑起,高高举起,运足中气,声震四野:“倪可福已死!降者不杀!”
主将授首,本就崩溃的荆南军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抵抗意志,纷纷丢弃兵器,跪地乞降。
负隅顽抗者,则被无情的钢铁洪流迅速淹没。
狼跳涧化作了真正的血肉磨坊,八千荆南先锋,除少数跪地早的俘虏外,全军覆没。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被溃散的少量残兵和吴军故意放出的探马,以最快的速度带回了正志得意满、率主力徐徐跟进的高季昌军中。
“报——!节帅!大事不好!倪…倪将军先锋部队,在狼跳涧遭遇吴军重兵埋伏!全军……全军覆没了啊!”探马滚鞍落马,几乎是爬着冲到高季昌马前,声音凄厉绝望,如同厉鬼哭嚎。
正做着拿下光州、尽收盐利美梦的高季昌,如同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瞬间脸色煞白,浑身剧震!
“什么?!不可能!”他失声尖叫,一把揪住探马的衣领,“李仁哪来的兵力?徐天重伤,广陵大乱,他怎敢……怎会……”
“千真万确啊节帅!漫山遍野都是吴军!弩箭像下雨!火海连天!还有重甲兵!倪将军他……他被李仁阵斩了!”探马哭喊着。
“中计了!中计了!徐天小儿!奸诈恶毒!”高季昌猛地推开探马,身体晃了晃,几乎栽下马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震怒,“快!快传令!后队变前队!撤!全军撤退!撤回荆南!快!”
巨大的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荆南主力大军。方才还做着发财梦的士兵们,此刻只剩下逃命的念头。军令一下,整个队伍顿时陷入极致的混乱,丢盔弃甲,互相践踏,争先恐后地向来路亡命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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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季昌在亲兵队伍的死死护卫下,仓皇南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跑回荆南就安全了!
他们一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一口气狂奔出数十里,直到天色微明,身后并无追兵迹象,人马皆已疲惫欲死,高季昌才稍稍松了口气,下令在一处名为“野狐坡”的相对开阔地稍作喘息,收拢溃兵。
“快!清点人数!还有多少兵马?”高季昌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心中犹自后怕不已。
然而,还没等惊魂未定的军官们报上数目,大地,再次开始震动!
这一次,不是重步兵那整齐的踏步,而是来自后方,来自他们逃窜而来的方向!
那是万马奔腾才能发出的、沉闷如雷、却又带着致命节奏感的轰鸣!而且,速度极快,正迅速逼近!
高季昌猛地扭头望去,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只见晨曦微露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潮线正在急速隆起、扩大!那是……骑兵!数量惊人的重甲骑兵!
冰冷的铁甲反射着惨白的晨光,如同移动的金属城墙。
马铠包裹着战马雄健的躯体,只露出喷吐着白气的口鼻和奔腾的铁蹄。
骑士们平端着长达一丈有余的马槊,槊锋组成一片死亡森林,直指仓皇失措的荆南溃军!
吴军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为首一员大将,铁面遮脸,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正是李仁麾下骑兵统制!
他们根本不是在追击,他们早已计算好了荆南军溃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