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本就紧绷的神经。
“大王!”王氏尖叫一声,双眼一翻,软软地向后倒去,幸好被身后宫女慌忙扶住。
花见羞则彻底崩溃,放声痛哭:“不会的!大王不会有事!我要去见大王!让我去见大王!”她说着,竟不管不顾地就要往殿外冲。
朱清珞脑中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那份强撑的镇定瞬间冰消瓦解。
她猛地站起身,指甲掐入掌心,刺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备驾!去承晖堂!”她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一种绝望的疯狂,“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承晖堂外,气氛比往日森严百倍。
黑衣玄甲的铁签都亲卫密密麻麻,将整座宫殿围得水泄不通,刀出鞘,弩上弦,冰冷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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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无关的内侍宫人早已被清空,这里安静得只剩下甲叶摩擦的轻微声响和风吹过廊檐的呜咽,如同坟墓。
王妃的仪驾急匆匆而来,尚未停稳,朱清珞便已疾步而下,花见羞和王氏被宫女搀扶着,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宋福金则沉默地走在最后。
刚踏上殿前汉白玉阶,一道瘦削却如铁铸般的身影便挡在了面前。
内侍监知枢密事、宣徽院使李肆,面无表情,躬身行礼,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不容逾越的坚决:“王妃娘娘,各位才人。大王重伤,需要绝对静养,太医叮嘱,万万不可惊扰。请娘娘和各位主子回宫。”
朱清珞凤目含威,心中焦急如焚,厉声道:“李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本宫?大王伤重,本宫身为正妃,岂有不去榻前侍奉之理?滚开!”
李肆身形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依旧是那副死人般的腔调:“娘娘息怒。此乃王命,亦是太医严令。惊扰大王静养,若有差池,奴婢万死难赎。请娘娘回宫。”他身后的铁签都甲士,同时向前微微踏出半步,动作整齐划一,那股冰冷的煞气扑面而来,竟逼得朱清珞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花见羞哭喊道:“李内官!你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吧!就看一眼,知道大王安好,我们立刻就走!”
李肆看都没看她一眼,只重复道:“请各位主子回宫。”
朱清珞气得浑身发抖,一股寒意却从心底升起。
李肆是徐天绝对的心腹,他的态度,某种程度上就是徐天的态度。
如此严防死守,连她这个正妃都毫不通融……那伤势,恐怕真的……她不敢再想下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声音带上了绝望的哭腔:“李肆!你……你若再敢阻拦,本宫……本宫便治你大不敬之罪!”
李肆终于抬起了眼皮,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寒,他缓缓道:“娘娘,此刻非常之时。大王若有恙,这吴国天下,还需安稳。奴婢职责所在,便是护卫王驾,执行王命。纵娘娘此刻斩了奴婢,奴婢亦不敢让开半步。请娘娘,以大局为重,回——宫——”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甚至是一丝隐晦的警告。
朱清珞怔住了。她看着李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看着周围那些如同铜墙铁壁、只听令于徐天一人的铁签都甲士,再回想徐天平日的算计与狠辣……一个模糊而惊人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劈入她的脑海!
难道……?
她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宋福金。
只见宋福金微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唇瓣紧抿,那过于冷静的姿态,与周围花见羞和王氏的崩溃哭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察觉到朱清珞的目光,宋福金极快地抬眸与她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关切,有忧虑,但更深处的,却是一种了然的、甚至是带着一丝凝重劝诫的意味。
朱清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