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兰花香,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这一刻,他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清珞,你没事吧?朱友贞可有为难你?”徐天松开她,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
朱清珞摇摇头,拉着他走进中军大帐,让云裳端来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我没事,友贞只是跟我商议禅让的事,他不想做亡国之君,想让我跟你说,禅让是他‘主动’的,是为了百姓免战火。”
“主动?”徐天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反而“啪”的一声把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他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怒极反笑:“好个朱友贞!败军之君,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他把你扣在宫里一夜,让我担惊受怕,现在还想要‘主动禅让’的体面?我看他是活腻了!”
他对着帐外喊道:“杜仲!李莽!你们进来!”
帐外的杜仲和李莽连忙进来,单膝跪地:“末将在!”
李莽是征梁招讨使,掌管着吴军的步兵精锐,他性格暴躁,一听大王发怒,连忙说道:“大王,末将愿率大军攻城!破城之后,定将朱友贞抓来,听凭大王发落!”
徐天厉声道:“不用抓!李莽,你率大军立即攻城!破城之后,屠城三日!让汴梁的百姓都看看,得罪本王的下场!让朱友贞知道,什么是‘亡国之君’的滋味!”
“不可!”朱清珞连忙拉住徐天的胳膊,眼神坚定,“大王三思!屠城之事,万万不可!”
她转向杜仲和李莽,说道:“你们先退下,我有话与大王说。”
杜仲和李莽面面相觑,见徐天没有反对,只好躬身退出大帐。
帐外,两人站在那里,都松了口气,他们知道,王后殿下最能劝住大王,只要王后殿下在,屠城之事就不会发生。
帐内只剩下徐天和朱清珞两人。徐天还在气头上,背着手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
朱清珞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大王,我知道你心疼我,气恼友贞,可屠城之事,真的不能做。”
徐天转过身,看着她,语气依旧愤怒:“他敢把你扣在宫里一夜,就该想到后果!若不是你平安回来,我定要让汴梁血流成河!”
“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朱清珞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声说,“大王,你想想,汴梁的百姓有什么错?他们只是想好好活着,若你屠城,他们定会怨恨你,日后你治理中原,恐生叛乱。再说,朱友贞是我的弟弟,看在我的面上,你就饶他这一次,给朱家留些体面,也给你留些‘仁德’的名声。”
徐天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恳求,还有一丝担忧。
他知道,清珞说的是对的。他当年在淮南起兵,就是因为看不惯藩镇的残暴,看不惯百姓受苦,他想统一天下,是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是想做一个“暴君”。
“还有,”朱清珞见他脸色稍霁,继续劝道,“禅让总比强攻来得名正言顺。若你强攻汴梁,天下人会说你‘恃强凌弱’;可若友贞主动禅让,天下人会说你‘顺应天命’,那些还在观望的藩镇,也会主动归顺。大王志在天下,当以‘仁德’服人,不是以‘残暴’吓人。”
徐天沉默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拥入怀中:“你说得对,是孤冲动了。只是委屈你了,让你在宫里担惊受怕,还要回来劝我。”
“为了大王,为了天下百姓,我不委屈。”朱清珞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她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那心跳让她觉得安心。
徐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清珞的陪伴和提醒。若不是她,他恐怕早就成了一个只知杀戮的暴君。
良久,徐天松开朱清珞,对着帐外喊道:“杜仲!李莽!进来!”
两人再次进入大帐,见徐天的怒气已经消了,都松了口气。徐天坐在帐中的主位上,沉声道:“李莽,你率大军入城,接管汴梁的城防,维护市井的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