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的士兵磨磨蹭蹭,走几步停几步;有的士兵甚至站在原地,看着同伴厮杀,眼神空洞,连武器都忘了举起。士兵们的脸上不再是拼死的决绝,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挣扎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其气已衰!其力已竭!” 杜仲猛地一拍栏杆,栏杆上的积雪簌簌落下,砸在他的玄色靴面上,“幽州守军的精气神,终于被耗干了!今日,就是破城之时!”
战机稍纵即逝,杜仲没有任何犹豫。他霍然转身,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响彻中军高台:“传令!全军总攻!目标 西城缺口!”
“所有炮车,调整射界,全力轰击缺口两侧及纵深区域,阻断守军增援!”
“弓弩手营,列三排阵,覆盖射击城头垛口,不许放一个守军抬头!”
“李德!” 他看向身旁的副将,眼神锐利如刀,“着你率前锋营五千人,第一个给老子冲进去!今日日落之前,本帅要在赵德钧的节帅府升帐!若你晚了一步,军法处置!”
“末将得令!” 李德早已等得心焦,闻言兴奋得满脸通红,抱拳怒吼一声,转身如猛虎般冲下高台。他身上的明光铠还沾着昨日训练时的雪粒,腰间的百炼横刀在天光下泛着冷光,脚步急切却不失沉稳 ,这是他建功立业的最好机会。
呜 —— 呜 —— 呜 —— 呜 ——
不同于以往试探进攻时的短促号角,这次响起的是四长一短、代表着决死总攻的苍凉号角声。
号角声从吴军大营深处传来,如同死神的召唤,在旷野上回荡,瞬间压过了寒风的呼啸和炮车的轰鸣。
吴军大营如同沉睡了半个月的巨兽,猛然苏醒!战鼓擂动起来,“咚咚咚” 的鼓声震四野,连冻土都在微微颤抖。
负责擂鼓的士兵赤着上身,虽然寒冬刺骨,却依旧挥汗如雨,鼓槌落下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鼓声里。
所有炮车同时调整射界,炮手们喊着整齐的号子,奋力转动绞盘 —— 绞盘上的绳索因用力而绷紧,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最后储备的石弹、火油罐被一一装上炮架,随着营将一声 “放!”,数十颗石弹、上百个火油罐如同暴雨般倾泻向缺口两侧及纵深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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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颗三百斤重的石弹直接命中缺口左侧的敌楼,敌楼顶层的木质结构瞬间崩塌,碎木和砖石如同雨点般落下,里面的守军惨叫着被埋在废墟之下,连一声完整的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
火油罐落在城墙后方的房屋上,油液飞溅,遇火即燃,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浓烟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黑色。
数以千计的弓弩手列成三排密集阵型,第一排弓手弯弓搭箭,对准城头垛口,随着 “射!” 的命令,箭矢如同黑色的乌云,密密麻麻地越过城墙,狠狠攒落在守军的阵地上。
第一排射完,迅速退到后面装箭;第二排立刻跟进,再次射出箭雨;第三排则保持警戒,防止守军突袭。箭雨连绵不绝,城头的守军根本不敢露头,只能蜷缩在垛口后,听着箭矢 “叮叮当当” 地砸在城砖上,心脏狂跳。
“大吴万胜!”
“破城!就在今日!”
在震天的呐喊声中,李德一马当先,手中的百炼横刀挥舞着,劈开迎面而来的箭雨。
他身后是五千名前锋营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水,分成十个方阵,每个方阵五百人,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跳荡兵在侧,各兵种配合默契,如同一股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直扑那道吞噬了无数生命的西城缺口。
方阵推进的速度不快,却异常稳固。刀盾手将盾牌拼在一起,形成一道移动的钢铁防线,挡住城头零星射来的箭矢;长枪手则将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随时准备刺向冲上来的守军;跳荡兵背着飞梯,脚步轻快,一旦遇到障碍,就迅速架起飞梯,为后续部队开辟道路。
城头上的守军被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