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悍,是部落中有名的勇士,在之前的战斗中也曾立下战功。
然而,他生性残暴酷虐,对待俘虏和奴仆手段极其残忍,曾当众活剥叛逃部众的皮,以此立威,往日只因耶律阿保机权威正盛,还能勉强压制其凶性。
此刻,他看着父皇那明显失去方寸的暴怒,感受着王庭中弥漫的失败与颓丧气息,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里,除了对南蛮吴国的刻骨仇恨,更燃起了一簇前所未有的、名为野心的火焰。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心中暗道:“父皇的‘无敌’神话破灭了!他老了!变得软弱而犹豫!契丹不需要一个沉浸在失败和愤怒中的可汗!我们需要的是力量!是铁血!是能带领我们踏平南蛮、洗刷耻辱的雄主!这个位置,是不是也该换更有力量的人来坐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仿佛已经握住了那至高无上的权柄。
四子耶律牙里果,年龄尚小,且并非皇后述律平所出,在诸子中存在感最低。
他沉默寡言,不喜言辞,却极擅骑射,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与精准,能在奔马之上射落飞鹰。
他默默地站在角落,如同影子一般,几乎不引人注意。
但偶尔抬眼看向那暴怒的父亲和心思各异的兄长时,那深邃的眼眸中,也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权衡与思索。
“大哥仰慕南边,二哥看似宽厚,三哥……太过暴戾。父皇……还能撑多久?”有少数部落首领,因其母族势力以及其年幼看似易于掌控,私下里也并非没有动过一些隐秘的念头,悄悄派人送来过一些礼物,话语间带着暗示。
不仅仅是儿子们,帐下的那些大臣、部落贵酋们,此刻心中亦是各怀鬼胎,如同草原上嗅到血腥气的鬣狗。
耶律阿保机凭借强大的个人魅力和赫赫战功,强行将松散的契丹各部捏合在一起,建立了初步的政权。
然而,这种联盟本质上是脆弱的,建立在不断的胜利和利益分配之上。
如今,遭遇如此惨重的失败,资源急剧萎缩,“天皇帝”的光环褪色,那根维系联盟的脆弱绳索,便开始发出了令人不安的嘎吱声。
一些老谋深算的臣子,如宿臣耶律曷鲁等人,心中充满了对部落未来的深切忧虑,他们努力思索着稳定局势、度过难关的策略,比如如何向更北方的室韦、霫部施加压力,获取粮食,或者是否应该暂时向西方或东方的其他势力示弱,换取喘息之机。
但同时,他们也不得不开始审慎地观察几位皇子,思考着未来的政治风向,为自己的家族和部落寻找新的依靠。耶律曷鲁看着暴怒的耶律阿保机,又瞥了一眼沉默的耶律德光,心中暗叹:“大汗心气已折,恐难复旧观。二皇子仁厚,或能团结各部,但……能否压住他那两位兄弟的野心?”
而更多原本依附于耶律阿保机权威之下的部落首领、贵戚,则开始更加露骨地计算起自身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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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在耶律倍、耶律德光、甚至耶律李胡身上逡巡,评估着谁更有可能在未来的权力斗争中胜出,自己又该将赌注押在谁的身上,才能在新的格局中保住,甚至扩大自家的财富与权力。
乙室部的首领私下对心腹说:“大汗这次伤得太重了,我看,这位置怕是坐不稳了。大皇子喜欢汉人那套,跟我们不是一路;三皇子太狠,跟着他没准哪天就被他宰了;二皇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而突吕不部的酋长则冷笑:“耶律德光?太过仁弱!如今我契丹遭此大难,正需要强腕人物重整旗鼓!我看三皇子就很好!”
一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暗流,开始在契丹高层的营帐间悄然涌动。
曾经对耶律阿保机无条件敬畏的目光,如今掺杂了审视、怀疑,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那只曾经威震草原的猛虎,显露出了疲态与伤痕,周围的群狼,便开始蠢蠢欲动。
一些小规模的冲突和摩擦,开始在原本就关系微妙的各部之间发生,而王庭对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