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世人将如何评论?史官之笔,又将如何书写陛下今日之行径?难道不怕后世诟病,污了陛下圣明吗?”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与愤懑,试图以名节史笔来撼动这位年轻的征服者。
她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一旁的徐淑妃闻言,泪水更是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副强忍悲恸的模样,愈发显得凄美动人。金飞山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李舜玹则微微挑眉,似乎在等待徐天的回答。
徐天听着徐贤妃的质问,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缓缓站起身,从御案后踱步而出。他身形高大,久经沙场与权谋淬炼的气场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走到殿中,目光扫过四女,最终定格在徐贤妃那张倔强的脸上,忽然放声大笑,笑声爽朗,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自信。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世人评论,史书书写!”徐天收住笑声,目光锐利如刀,声音沉浑有力,字句清晰,“朕,徐天,自微末中起兵,于尸山血海中搏杀而出,历经百战,方有今日!朕扪心自问,一未对不起这万里江山社稷,扫平割据,还天下以秩序!二未辜负亿兆黎民百姓,轻徭薄赋,整顿吏治,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免受战乱流离、苛政盘剥之苦!”
他踏步上前,气势逼人:“朕之大吴,非前唐之藩镇割据,非伪梁之暴虐无道,亦非尔蜀国之王衍,只知沉湎酒色,搜刮民脂民膏以充宫苑!朕之军队,吊民伐罪,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为何?因为他们知道,朕能给他们太平,给他们活路!”
他指着徐贤妃,语气带着一丝讥诮:“尔等在蜀宫之中,锦衣玉食,可知蜀中百姓为尔等之‘牡丹捐’、‘锦绣捐’卖儿鬻女?可知边关士卒因尔等克扣军饷而饥寒交迫?王衍昏聩,尔等姐妹与阉宦勾结,把持朝政,卖官鬻爵,将这天府之国搞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这,便是尔等在乎的‘世人评论’之根基吗?”
徐贤妃被他连番质问,气势不由得一滞,脸色阵红阵白,想要反驳,却发现言语苍白。徐天所说的,皆是事实,是她无法回避的蜀国之痛。
徐天不再看她,目光仿佛穿透殿宇,望向更广阔的天地,声音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与不容置疑:“史书如何写,朕管不了,也不会去管!自有后世之人,据实而论。但朕相信,只要朕使这天下安定,使百姓安居乐业,使他们免受战乱之苦,免受贪官污吏之害!那么,千千万万的黎民苍生,自会记得朕这位皇帝!他们的口碑,便是最好的史书!朕之功过,自有天下人来评说,又何须区区几卷史册来定论?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朕,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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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混合着帝王的霸气、政治家的务实与一种超越时代的自信,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徐贤妃哑口无言。她怔怔地看着徐天,看着这位英武、充满力量与自信的征服者,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过往所依仗的权谋、身份、乃至所谓的名节观念,在绝对的实力与这种宏大的叙事面前,是何等的苍白无力。她张了张嘴,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倔强的眼神中,首次出现了挫败与一丝茫然。
徐天见她无言以对,也不再咄咄逼人。他重新将目光扫过四人,看到了花蕊夫人令人心碎的泪痕,金飞山惊惧的颤抖,以及李舜玹眼中那抹未曾消散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平静。
“好了,”徐天语气缓和下来,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对一旁的李肆吩咐道,“李肆。”
“老奴在。”
“将这四位……暂且安置于储秀殿,拨派得力宫人伺候,一应用度,按……按才人份例供给。”他略一沉吟,给出了一个不算高也不算低的品级安排,“好生看顾,不得怠慢。”
徐天此言,已然明确了四人的归属——她们已是他宫闱中人,只是尚未有正式封号。
“老奴遵旨。”李肆躬身应道。
徐天最后看向那四位神色各异的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