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
恰巧那时,苏芷柔听闻此事,心中物伤其类,又本着医者仁心,悄悄命自己的贴身宫女晚翠,带了些父亲秘制的伤药和内服的消炎方子给小菊送去。晚翠回来时说,小菊那时已经奄奄一息,后背的伤口都化脓了,见了伤药,眼泪直流,拉着她的手,说永世不忘才人的恩情。
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花见羞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不知怎地知道了小菊伤好后,竟特意命内侍省将她调到了凝香馆做粗使宫女。
名义上是 “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实则是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方便她手下那些趋炎附势的太监宫女继续磋磨欺负。抬水、洒扫、清洗恭桶…… 最脏最累的活儿都派给她,稍有不慎便是打骂。
有一次晚翠偷偷告诉苏芷柔,说小菊被凝香馆的掌事宫女打得嘴角流血,只因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盏。时间久了,花见羞自己或许早已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但小菊日复一日地活在恐惧与屈辱中,那份怨恨,只怕比苏芷柔只多不少。
苏芷柔决定赌一把。她让晚翠借着去西苑采买针线的机会,悄悄联系上了小菊。约定在静芜苑后墙一个堆放杂物的死角见面,那里常年不见天日,堆满了破旧的桌椅和废弃的宫装,极少有人去。
见面那日,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小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宫女服,比之前更加瘦弱,脸颊凹陷,眼神麻木,唯有看到晚翠时,才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当她跟着晚翠走到杂物堆后,看到苏芷柔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才人…… 奴婢……”
苏芷柔连忙扶起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她额角的淤青和手背上的伤痕,心中更是笃定。她压低声音,开门见山道:“小菊,我知道你在凝香馆受了多少苦,也知道你有多恨花见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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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的身体猛地一震,头垂得更低,肩膀微微颤抖。
“她视我们如草芥,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甚至我们的性命。” 苏芷柔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像一把锋利的刀,“你想不想报仇?想不想让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想不想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小菊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那是积压了太久的恨意与绝望。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才人…… 您有办法?真的…… 真的能让她不好过?”
“不止是不好过。” 苏芷柔凑近她,一字一句道,“我要让她失去最在乎的东西,让她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小菊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看着苏芷柔眼中的狠厉,仿佛看到了同路人。她用力点了点头,泪水从眼角滑落,混合着脸上的灰尘,留下两道黑色的痕迹:“奴婢愿意!才人,奴婢愿意!只要能报仇,奴婢这条贱命,豁出去又如何!就算是死,能拉着她一起,奴婢也值了!”
看着小菊那近乎癫狂的眼神,苏芷柔知道,她找对人了。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包裹,递给小菊:“这里面是药粉,无色无味,混入饮食中极难察觉。药性不会立刻致命,但会引发剧烈腹痛、呕吐,对于有孕之人…… 极易导致小产。”
小菊的手颤抖着接过包裹,指尖触到油纸的冰凉,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凝香馆的饮食把控极严,钱嬷嬷看得紧。” 苏芷柔低声嘱咐,“你要小心行事,找一个稳妥的机会,将药粉下在她每日用的点心或者羹汤里。切记,不可贪多,只需一点点,便可奏效。事成之后,若被发现,我与你同生共死;若侥幸成功……”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她也别想好过!”
小菊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包裹紧紧攥在手心,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才人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凝香馆小厨房负责采买杂物的太监,是奴婢的同乡,平日里多受他照拂。奴婢可以借帮他整理食材的机会,接触到小厨房的东西。花修容近日喜欢吃枣泥山药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