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如刀。苏芷柔已死,徐婕妤姐妹暂且动不得,那些告状的低位妃嫔不过是被利用的蠢货。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平安产子。
至于报复……来日方长。
她扬声唤道:“外头是谁伺候?”
门帘掀开,那个圆脸宫女低着头进来:“奴婢在。”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秋穗,是内侍省拨来伺候娘娘的。”宫女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
秋穗。花见羞在心里冷笑,连名字都如此敷衍,秋天的稻穗,随处可见,无足轻重。
“去传话给太医院,就说我腹痛加剧,请当值的御医立刻过来。”花见羞淡淡道,“再让人去回禀皇后娘娘,说我醒了,多谢娘娘这些日子的照拂,待身子稍好些,定当亲去叩谢。”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还活着,孩子也还活着。她要让那些盼着她死、盼着她流产的人知道,她们失望了。
秋穗应了声“是”,却站在原地没动。
花见羞挑眉:“还有事?”
“回娘娘,”秋穗依旧垂着头,“陛下有旨,说娘娘需要静养,无旨不得出凝香馆,亦不得见外客。太医每日会来请脉,皇后娘娘那边……奴婢们不敢擅自去惊扰。”
软禁。
花见羞的心彻底沉到谷底。陛下不仅降她的位,换她的人,还要将她囚在这凝香馆里,隔绝一切与外界的联系。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她了。
“那就去请太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现在就去。”
“是。”秋穗这才退下。
花见羞重新躺下,拉高锦被盖住自己。被面是崭新的,用的是上好的杭绸,却不再是之前她最爱的绯红色,而是妃嫔才能用的浅粉。连颜色都在提醒她,如今的她已不配用正红、绯红这些彰显地位的颜色了。
她盯着帐顶,脑子里飞快盘算。陛下厌了她,但孩子还是他的骨肉。皇后那边……朱清珞素来以贤德自居,如今掌管后宫,面上不会苛待有孕的妃嫔,但暗地里怎么想就难说了。徐婕妤姐妹定会继续落井下石。其他那些告过状的,见她失势,恐怕也会上来踩一脚。
孤立无援。四面楚歌。
花见羞咬紧牙关。不能慌,绝对不能慌。越是绝境,越要冷静。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腹中胎儿,必须用这个筹码,撬开一条生路。
太医来得很快,是个面生的中年御医,姓胡,态度恭敬却疏离。诊脉之后,说的和秋穗转述的差不多:胎象暂稳,但需绝对静养,不可有情绪波动,不可劳累,需按时服药。
花见羞问:“胡太医,依您看,这胎可能保到足月?”
胡太医斟酌着词句:“娘娘放心,只要遵医嘱,好生将养,龙胎定能安康。”
套话。全是套话。花见羞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感激的浅笑:“有劳胡太医了。秋穗,看赏。”
秋穗递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荷包,胡太医推辞两句便收下了,态度依旧恭敬,却不见半分亲近。
送走太医,花见羞让秋穗去煎药。寝殿里又只剩她一人。
她慢慢坐起来,挪到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起皮,原本明媚娇艳的容颜,如今只剩病弱的苍白。
她伸手抚摸镜中的自己,指尖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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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见羞啊花见羞,你从前何等风光。陛下赞你“容色冠绝后宫”,赏你的珍宝堆满库房,各宫妃嫔见了你都要低头行礼。如今呢?如今你成了才人,被软禁在这一方天地,身边全是眼线,连太医都不愿与你多说半句。
镜子里的女人忽然勾起一抹笑,那笑容冰冷而艳丽,像雪地里开出的毒花。
没关系。都没关系。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孩子还在,她就还有翻盘的资本。徐婕妤,花蕊夫人,还有那些告状的贱人……你们且等着。
她拉开妆匣最底层的暗格,里面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