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闪烁,在压抑的黑暗中持续跳动,像一颗垂死心脏的余搏,每一次明灭都割裂着凝固的空气。
那口井……被封住了。
绳索被干净利落地切断,就像断头台落下的那一刻。
我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肋骨,与闪烁的深红色灯光节奏一致,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仿佛体内有面鼓在不停擂动。
我强迫自己呼吸,肺叶像被砂纸摩擦般刺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井底潮湿的霉味和金属锈蚀的腥气。
我的“金手指”,那种看不见、近乎神秘的能力,开始剖析眼前的场景。
我的注意力变得敏锐起来,听觉被无限放大——井壁深处传来极细微的液滴声,嗒、嗒、嗒,像是某种生物在缓慢呼吸。
它告诉我,刚才的声音不是重物撞击的声音,而是锁扣松开的声音。
是“咔嗒”声,而不是“砰”的一声。
一股冰冷的恐惧浪潮席卷了我,顺着脊椎爬升,指尖发麻,汗毛倒竖。
他们并不是想把我活埋,至少不是字面意义上的。
他们想吸收我,把我融入到某种……庞大而未知的东西中。
一个系统。
我不该死,我该被转化。
我必须行动起来。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太阳穴突突跳动,额角渗出的冷汗滑落,沿着颧骨流进衣领,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
顾昭亭给我的“坠落锁”,即使坏了,里面还有电。
我记得它在哪里,也知道它的潜力。
我得装死,骗过他们。
首先,我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布料粗糙的纤维刮过指尖,发出细微的“嘶啦”声。
我把它搓成一个临时的灯芯,布条在掌心留下微弱的摩擦热感。
我回到人偶旁边,触摸着连接它的冷管子,那根似乎在传输我“生命”的管子。
它是湿的,还有点温度,里面有温暖的液体,就像血一样,黏稠地附着在指腹,带着淡淡的铁锈与化学药剂混合的气味。
我闭上眼,想起了我的母亲。
那些录音,现在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里……她屏住了呼吸。
我的金手指将她的情绪状态与管子的膨胀联系起来,这是我自身生命体征的可怕回响。
这具人偶不仅仅是一个模型,它是一面镜子,实时反映着我身体的当前状态——心跳、体温、血压,甚至血液流速。
计划成型了。
假装心脏骤停。
我要利用他们系统的漏洞。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一阵尖锐、灼热的疼痛袭来,舌尖瞬间破裂,血腥味在口腔中炸开,咸腥而滚烫,顺着喉咙滑落,引发一阵恶心的反胃感。
嘴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我努力屏住呼吸,肺里的空气像火一样燃烧,胸腔因缺氧而剧烈抽搐。
然后,我把坠落锁上的冷电极按在脖子上脆弱的皮肤上,按在颈动脉上。
金属的寒意刺入皮肉,激起一阵战栗。
现在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我的手指在记录仪冰冷的表面上敲击出一个编码信号——“熄灯”。
两短一长。
寂静。
然后,从墙壁深处传来一个平板而机械的声音:“‘母体同步完成,启动模型固化程序。’”那冰冷、无情的电子声音宣布着。
现在轮到我了。
我把剩余的电量连接到人偶脖子上的端口。
我的金手指拦截了数据流:一个将“身体”——也就是人偶——运往“07号柜区,温控终端”的命令。
他们以为我死了。
我得跟上。
我毫不犹豫。
我扯下人偶的外皮,那胶质皮肤撕裂时发出轻微的“嗤”声,像剥开一层湿透的橡胶。
我把温热的液体涂满全身,黏腻的触感覆盖每一寸皮肤,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