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内的空气像是被点燃的油脂,黏稠而灼热。火折子的光芒在狭窄的通道里摇曳,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贴在滚烫的岩壁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烙进去。
云尘走在最前面,手中的避火玉散发着微弱的清凉,勉强在他周身撑起一片隔绝热浪的气罩。岩壁上布满了深褐色的结晶,时不时有滚烫的液滴从缝隙中渗出,砸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声响,散成一缕白烟。
“这密道比石伯说的还要邪门。”狐九儿用尾巴卷着一块湿布捂在鼻子上,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你闻这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腐烂了。”
苏晴的脸色有些苍白,太阴灵体虽能抵御火毒,却对这种逼仄空间里的浊气格外敏感。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瓶,倒出四粒清润的丹药:“这是‘净气丹’,含在舌下能缓解些。”
秦风接过丹药,含在口中,一股清凉之意立刻顺着喉咙蔓延开来。他握紧长剑,剑身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前面有动静。”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放慢脚步。随着深入,通道渐渐开阔,前方隐约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像是巨兽在喘息,又像是浪潮拍打岩石。
转过一道弯,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密道的尽头竟是一处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横亘着一条宽约数十丈的河道,河道里没有水,只有翻滚沸腾的赤红熔浆,如同一条被囚禁的火龙,不断喷吐着灼热的气浪。熔浆表面浮着一层暗黑色的泡沫,破裂时溅起的火星能飞到数丈高的洞顶,将钟乳石灼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洼。
“这就是熔浆河?”狐九儿倒吸一口凉气,尾巴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石伯没骗人,这地方连鸟都飞不过去。”
云尘的目光落在河道中央,那里漂浮着几只早已被熏得焦黑的木筏,想来是当年矿工们渡河用的。木筏的边缘已经碳化,却依旧顽强地浮在熔浆上,可见材质非凡。
“看来只能乘木筏过去了。”云尘道,“秦风兄,能否用剑气将木筏引过来?”
秦风点头,长剑出鞘,一道凝练的白色剑气破空而出,精准地斩在最近的一只木筏缆绳上。缆绳应声而断,木筏在熔浆的推动下缓缓向岸边漂来。
就在木筏即将靠岸时,熔浆河中央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漩涡,赤红的浆体旋转着向上翻涌,形成一道数丈高的水柱。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漩涡中传出,声波撞在溶洞岩壁上,激起无数碎石簌簌落下。
“不好!是火蛟!”云尘心中一紧,下意识将苏晴护在身后。
漩涡破裂的瞬间,一条巨大的身影从熔浆中猛地窜出。那是一头体长三丈的火蛟,鳞甲如赤铁铸就,在火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头顶生着一对峥嵘的角,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焰,张开的巨口中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尖牙,滴落的涎水落在熔浆里,激起一串串气泡。
“金丹中期的气息!”秦风沉声道,“大家小心,它的鳞甲防御力极强!”
火蛟显然被闯入者激怒了,巨尾一甩,掀起漫天的熔浆,如雨点般朝着岸边砸来。熔浆尚未落地,灼热的气浪已将岩壁烤得滋滋作响。
“九尾狐火!”狐九儿娇喝一声,身后九条毛茸茸的狐尾同时展开,尾尖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她双掌向前一推,无数道狐火如利箭般射出,与飞来的熔浆碰撞在一起,发出“噼啪”的爆响,将熔浆在空中引爆成一团团火球。
“好厉害的妖火!”火蛟发出一声略显惊讶的嘶吼,眼中的火焰更盛。它猛地吸气,胸腹膨胀如鼓,随即喷出一道粗如水桶的烈焰,直扑狐九儿。
这道烈焰与之前焚天宫弟子的火功截然不同,带着一股源自血脉的狂暴力量,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苏晴!”云尘急喝一声。
苏晴早已做好准备,眉心的弯月印记骤然亮起,周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巨大的冰墙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冰墙表面凝结着晶莹的霜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低温。
“轰——”烈焰与冰墙碰撞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