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晨钟刚敲过第五响,内门的演武场就热闹起来。再过三日便是宗门小比,弟子们大多扎堆在演武场边缘,或讨论对战分组,或抓紧最后时间切磋,唯有通往听风院的那条青石板路,依旧冷清得只剩下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云尘蹲在院门口,手里捏着半株刚从丹药房讨来的幽香草。草叶带着清晨的露水,泛着淡绿色的光泽,是布置隐匿阵最后需要的材料。他指尖的混沌力轻轻划过草叶,将其中的灵气梳理得更加凝练——昨夜服下固基丹后,他的筑基根基已稳,混沌力运转愈发自如,连带着操控灵气的精度也提升了不少。
“还差最后一步。”云尘抬头看向院中的老槐树,按照《百草经》记载,隐匿阵的阵眼需埋在灵气流动最缓的地方。老槐树下的土壤湿润,又避开了院外的视线,正好适合埋下刻有阵纹的灵石。他刚要起身,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弟子们的议论,朝着听风院的方向而来。
“是林岳师兄!他带了好多人,好像是去找那个五行灵根残缺的云尘。”
“肯定是为了小比的事,上次云尘在丹药房出风头,林师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嘘,小声点,没看到李长老的弟子也跟着吗?林师兄可是有长老撑腰的。”
议论声越来越近,云尘的动作顿住,指尖的混沌力悄然收敛。他知道,林岳终究还是忍不住,提前找上门来了。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将幽香草和三枚刻好阵纹的低阶灵石藏进袖口,然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缓缓站起身,看向路的尽头。
只见林岳走在最前面,穿着一身绣着银纹的内门弟子长袍,腰间挂着一枚象征“执法堂弟子统领”的黑色令牌,脸色倨傲,下巴微抬,仿佛谁都入不了他的眼。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人,有执法堂的弟子,也有几个依附于他的内门弟子,其中就有上次被林岳收买、在丹药房放失活丹的杂役李三。李三缩着脖子,走在人群最后,眼神躲闪,不敢看云尘。
“云尘,你倒是挺悠闲。”林岳在听风院门口停下,目光扫过院中的杂草和简陋的木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都快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摆弄这些破草?”
云尘没有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经历了执法堂的盘问、老鬼的提醒和周明的善意,他早已不是刚入内门时那个会被轻易激怒的少年。林岳的嘲讽像一阵风,吹过就散,他更在意的是林岳身后那几个执法堂弟子腰间的佩剑,以及李三手里偷偷攥着的一张纸——看那样子,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证据”。
“怎么?无话可说了?”林岳往前走了两步,逼近云尘,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威胁,“我听说,你突破筑基期了?用你那来路不明的‘特殊力量’?”他特意加重“特殊力量”四个字,眼神里带着阴狠,“可惜啊,灵根残缺就是灵根残缺,就算突破了筑基,也不过是个废物,还敢在丹药房抢我的风头?”
云尘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林师兄,丹药房是凭本事留人的地方,不存在谁抢谁的风头。周长老让我留下,是因为我能分辨药材年份,能炼出高纯度的丹药,不是靠谁的施舍。”
“凭本事?”林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大笑起来,身后的弟子也跟着起哄,“你那叫本事?我看你那是魔功!用魔功提纯丹药,用魔功突破修为,你以为周长老真的赏识你?他不过是好奇你的魔功罢了!”
“是不是魔功,不是你说了算。”云尘的眼神冷了下来,“宗门有规矩,修炼魔功者,需经执法堂查证,由宗主裁决。林师兄张口闭口说我练魔功,可有证据?”
林岳的笑容一收,眼神变得阴鸷。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约莫巴掌大小,边缘刻着扭曲的纹路,正面是一个血红的“血”字,字的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黑气,一看就不是青云宗的东西——正是血影教的令牌。
“证据?这就是证据!”林岳将令牌扔在云尘面前的青石板上,令牌落地时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上面的黑气似乎更浓了些,“这枚血影教的令牌,是我手下的人从你杂役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