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狗命有保障啊！
这么一想，那点花费简直不要太划算！
他指点起离耳城的产业来，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把对方的老底都掏出来。
就是不知道，等城主霍祸完离耳城，自己能从中捞到多少油水。
四人沿着运河缓步而行。
两岸秦楼楚馆已掌起琉璃灯，靡靡丝竹与娇笑声随水波荡漾。
“啧，赌坊勾栏占七成。”
花欲燃翻着金算盘，深蓝衣摆扫过桥栏青苔，“剩下三成是消息铺子。”
甘渊扫过画舫上翩跹的红袖：“这离耳城......专产狐狸精？”
湛知弦执扇轻点他肩头：“慎言。”
“怕什么？”甘渊转头看向君天碧，“主子若喜欢，属下给您绑几个......”
“绑你个头。”君天碧用银鞘敲开他。
花欲燃的算珠哗啦一响：“西街那家铜雀台，一日流水抵得上尧光半年税收。”
甘渊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男女，忍不住咂了咂嘴。
“这离耳城......赚钱的路子怎么都这么野？”
赌场、暗市、花楼、情报贩子......几乎没什么正经行当。
湛知弦走在他身侧，闻言轻声解释道：“离耳城地处要冲，毗邻尧光、北夷、赤蒙三大主城，看似便利，实则受限于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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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地稀少，矿藏几无，对他们而言，最值钱也最容易获取的......”
“莫过于四通八达流通的消息......和可供交易的人了。”
他的目光扫过街上那些容貌姣好的男男女女，平静道出了离耳城繁华表象下的本质。
甘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连过往行人无论男女，姿容气度都颇为不俗，或清丽，或妩媚，或英气。
他恍然大悟，随即又生出新的疑问，扭头看向湛知弦和花欲燃，好奇地问：
“哎，说起来，丹朱阁里好像没有离耳城送来的人啊？他们怎么不往里头塞点？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我看这些皮囊也都不差啊？”
这话问得......
湛知弦和花欲燃同时一噎，下意识地看向走在最前面的君天碧，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
甘渊这家伙，仗着自己是贴身侍卫，跟城主关系特殊，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这种涉及城主偏好的问题，他们哪里敢接茬？
尤其还是当着正主的面！
他们可没这个胆子跟城主开玩笑，更怕触怒了君天碧。
君天碧脚步未停，墨眸懒懒地扫过一间格外热闹的南风馆，冷漠的声音嫌弃地飘了过来：
“怎么？丹朱阁是乞丐窝么？什么货色都往里收？”
她顿了顿，大发慈悲地补了句，“你若有看上眼的，孤准你带回去，自己养着。”
甘渊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立刻凑到君天碧身边，死皮赖脸地表忠心：
“别别别！主子您可别害我！”
他扭头瞪向花楼上抛媚眼的花娘。
“旁的人，再好看那也是庸脂俗粉，连您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属下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眼里心里就只有主子您一个！绝无二心！才看不上这些歪瓜裂枣！主子您可别想把我往外推！”
他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但那话里对君天碧莫名强烈的占有欲，却让一旁的湛知弦微微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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