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
嘴上倒是循循善诱,执着得令人胆寒:
“现在学,也来得及。”
“孤......有的是耐心。”
杜枕溪袖中的手攥紧,指节泛白。
这是有没有耐心的事吗?!这是有没有羞耻心的事!
他抿紧唇,不再说话。
君天碧也没有再搭理他,更细腻地进行手中扳指最后的抛光。
帐内陷入一片沉默,只有磨石与鲛鳞摩擦发出的细碎沙沙声。
杜枕溪站在原地,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细长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指,以及那枚在她指尖渐渐变得圆润光滑的赤红扳指......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了半晌,终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次提起了那支搁置的狼毫笔。
他凝神静气,笔尖蘸饱了墨,在铺开的宣纸上缓缓勾勒。
他没有画花鸟鱼虫,没有画山水意境,也没有什么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缠绵景象。
而是笔走龙蛇,墨色淋漓,重现那日两军对垒之时,君天碧立于战车之上,于万千兵马之前。
背景是隐约的烽烟与肃杀的军阵。
虽只是水墨写意,却将那份睥睨与从容刻画得入木三分。
画成之后,杜枕溪看着画中之人,若有所思。
他沉吟片刻,再次提笔,在画作一侧,以遒劲中带着一丝冷峭的笔锋,题下了两句诗:
「血染征袍浑不顾,旗开得胜报君知」
诗句并无旖旎柔情,反倒带着一股沙场的铁血与报捷的铿锵。
题罢,他举起画作,呈给君天碧观看。
君天碧放下手中的扳指,接过画,端详片刻。
她看着画中那个模糊却气势惊人的自己,又品了品那两句诗,点了点头。
“不愧是执掌过刑狱、看惯人犯画像的杜督公,画人画像,总透着股......”
“签发通缉令的冷硬。”
杜枕溪指尖一颤,画纸边缘被他捏出了几道褶皱,一股被羞辱的怒火再次涌上,正要开口辩驳——
却听君天碧又笑着接了一句:
“不过,这字......倒是写得不错,风骨峭拔,难得。”
这......算是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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