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带来的消息,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陈薇独坐于父亲的书房“墨韵斋”中,窗外月色如水,清辉漫洒,却难以抚平她心头的万千波澜。
沈墨带来的消息,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涟漪层层扩散,搅动了已然既定的轨迹。
夜深人静,陈薇独坐于父亲的书房“墨韵斋”中。窗扉半开,月色如水银般倾泻而入,在擦拭干净的书案、排列整齐的典籍上流淌,清冷辉光却难以抚平她心头的万千波澜。
沈墨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星界通道”、“天外危机”、“楼兰守护”、“同源之力”……这些词汇交织成一幅庞大而模糊的星图,指向父亲手稿中那句语焉不详却重若千钧的“归途在星”。
两条路,清晰地横亘在眼前。
一条路,留在中土。她如今已非吴下阿蒙,身负星髓本源,执掌阴阳钥,更有“夜枭”相伴,青蚨为援,朝廷冤屈亦已洗刷。她可以如十七所期望的那样,利用这力量守护一方安宁,监控星陨节点,防止烛龙之辈再现。或许,还能与“夜枭”寻一处清净地,了此余生。这是安稳的,看得见尽头的路。
另一条路,遵循父亲那跨越生死的遗志,回应沈墨那穿越沙海的邀请,踏上那条通往未知星辰的归途。前方是浩瀚宇宙,是可能存在的古老文明与未知危机,是彻底解决星陨隐患的渺茫希望,也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安稳与冒险,故乡与星空,确定的当下与缥缈的终极。
她伸出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书案上木质的纹路,仿佛能从中触摸到父亲当年在此伏案疾书时,所面临的同样艰难的心绪。父亲的抉择,是留下,以生命为代价守护秘密,等待后来者。而她的抉择呢?
“吱呀——”一声轻响,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夜枭”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安神茶。他依旧穿着深色的劲装,身形挺拔如松,只是眉宇间在面对她时,那常年不化的冰霜早已消融,只剩下沉静的关切。
他将茶盏轻轻放在她手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如同最可靠的影子,用存在本身给予支持。
陈薇没有抬头,目光仍落在虚处,声音有些低哑:“你都听到了?”
“嗯。”“夜枭”应道,言简意赅。
“你觉得……我该如何选?”她终于抬起眼,望向身边这个男人。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双曾盛满杀意与冷漠的眼眸,此刻只映着她的身影。
“夜枭”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使得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这个带着些许仰视意味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无比自然,充满了珍视。
“我的命是你给的。”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稳定,没有丝毫犹豫,“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守护中土是责任,探寻星源是夙愿。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是留在此地岁月静好,还是踏入星海生死未卜,”他顿了顿,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我‘夜枭’,必将生死相随,唯你而已。”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质朴、最坚定的承诺。这承诺重于泰山,瞬间熨帖了陈薇心中因未知而泛起的一丝惶惑。她伸出手,覆在他放在膝上的手背,感受到那里传来的温热与力量。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十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是那副干练的模样,只是眼神复杂,显然也已深思良久。
他走进来,先是对“夜枭”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陈薇,语气郑重:“小姐,沈墨之言,匪夷所思,却与我青蚨古老卷宗中一些零碎记载隐隐相合。星陨之源,或许真在天外。”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青蚨之责,在于监控星陨,护佑神州。若小姐决定留下,青蚨上下,必倾力相助,尊小姐为首,共守此界安宁。”
陈薇静静听着,知道十七话未说完。
果然,十七话锋一转,神情愈发肃穆:“若小姐……若小姐决意追随陈公遗志,踏上那归星之路,探寻本源,以绝后患。”他深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