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飞,你别这样,我们再想想办法……”
蒋南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悄悄退回房间,靠在冰冷的门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虽然不懂股票,但也知道父亲几乎将所有的身家,甚至可能还包括一些她不知道的借款,都投了进去。“全完了”这三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她心上。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顶级金融交易室内,陆远正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陈帆站在他身后,低声汇报:“先生,根据对蒋鹏飞持仓路径的逆向分析和我们的模型推演,这一波做空操作,我们的浮动盈利已经超过三亿。”
陆远神色漠然,仿佛那只是一串数字。“收网吧。剩下的残局,留给别人。”
“是。”
资本的收割,无声而残酷。有人在天台徘徊,就有人在盛宴中狂欢。
第二天,蒋南孙心事重重地去学校,与章安仁见面时,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南孙,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章安仁关切地问,递给她一杯热奶茶。
若是平时,蒋南孙会觉得温暖。但此刻,看着章安仁依旧围绕着留校名额、课题经费这些“小事”喋喋不休,言语间充满了对现实的精细算计和对“上面”关系的钻营,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在画廊遇到的陆远。那个男人冷静地评价她的构想“缺乏对资本和市场规则的认知”,话语犀利,却一针见血。他谈论的是更广阔的世界规则,而章安仁关注的,始终是眼前那一亩三分地的得失。
这种对比,让蒋南孙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和迷茫。
“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累。”她接过奶茶,勉强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