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机场的落地窗洒满午后的阳光。
黄亦玫推着行李箱走出闸口,她抬头一眼就看见站在接机口的陆远,他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没打领带,正低头看手机。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开着领域感知),他抬起头,朝她招了招手。
“飞机上还好吗?”陆远接过她的行李箱,打量了她一眼,“时差调整得过来吗?”
“还好,睡了几个小时。”黄亦玫跟上他的脚步,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画廊?日程安排好了吗?”
陆远笑了:“这么急?今天先休息,倒倒时差。明天开始,第一站是苏黎世美术馆,然后是里特贝格博物馆。周三飞巴黎,周四去奥赛,周五卢浮宫......之后是伦敦、纽约、东京。一个月时间,够你把世界顶级画廊看个遍。”
黄亦玫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都安排好了?”
“答应你的事,当然要做到。”陆远拉开车门,等她坐进去,“不过先说好,看归看,工作也不能落下。瑞士这边有三家画廊想和我们合作,你得负责谈判。”
“没问题!”黄亦玫系好安全带,转头看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谢谢你。我知道你时间很宝贵。”
陆远发动车子,瞥了她一眼:“时间花在值得的人和事上,就不算浪费。”
......
接下来的一个月,像一场美好的梦境旅行。
他们在苏黎世美术馆待了一整天,黄亦玫站在梵高的《麦田》前挪不动脚步,陆远就在旁边陪她站了整整四十分钟。
“你知道这幅画是在他生命最后时期画的吗?”黄亦玫轻声说,眼睛还盯着画布上翻滚的麦浪,“那种在生命最后时刻依然在创作的精神......你看这黄色,像在燃烧的生命一般。”
陆远不是很懂艺术,但他懂她眼中的光。他点点头:“很浓烈。和你策展时选的那些作品有点像——都有种不管不顾的生命力。”
黄亦玫惊讶地转头:“你看了我选的作品?”
“每个月画廊的策展方案,我都会看。你很有眼光。”
在巴黎,他们沿着塞纳河散步,傍晚时分坐在左岸的咖啡馆里。黄亦玫捧着热巧克力,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和亮起的街灯,忽然说:“我大学时来过巴黎,那时候就想,以后一定要和......喜欢的人一起来。”
她说到“喜欢的人”时,声音低了下去,脸微微发红。
陆远搅动着咖啡,抬眼看着她:“现在呢?这个愿望实现了吗?”
黄亦玫没回答,只是低下头喝巧克力,但耳尖的红晕出卖了她。
伦敦的雨下个不停。他们在国家美术馆躲雨,站在透纳的海景画前,窗外是灰蒙蒙的泰晤士河。黄亦玫讲着特纳如何用光影革命了绘画,陆远听着,偶尔问一两个问题。
“你其实对艺术没那么感兴趣,对吧?”黄亦玫忽然问。
陆远诚实点头:“我是个商人,看画更多是看价值和趋势。但听你讲,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让我这个商人感受到这些画作背后的意义”
“什么东西?”
“热情。”陆远看着她,“你对这些东西有真正的热情。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之一。”
纽约的夜晚灯火辉煌。从大都会博物馆出来,他们去了洛克菲勒中心的观景台。整个曼哈顿在脚下铺展开来,黄亦玫扶着栏杆,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小时候觉得纽约好远,好大,像另一个世界。”她轻声说,“现在站在这里,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遥不可及。”
陆远站在她身边,两人的肩膀几乎挨在一起:“世界的大小,取决于你站的位置。你现在的位置,足够看清很多东西了。”
黄亦玫转过头看他。霓虹灯的光映在他侧脸上,明明灭灭。她忽然意识到,这一个月来,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一起看展,一起吃饭,一起在异国的街头散步,一起讨论工作和艺术。她习惯了他的
